“抱歉，小曦。”
“说抱歉有什么用？还不是每年过年都不回来，每年都差你一个人，去年也是，前年也是，前前年也是。要不是今年我高考你被强制性回来一次，估计三年都见不到你人影。”沐凌曦语气越来越激动，眼睛里也有点泪花在跳动。
“别拿边防当借口，爷爷都说几次要把你调回来，你每次都不同意，一定要留在那，高原缺氧还低温，到底有什么好的？”
沐凌曦赌气的说道，擦了擦眼泪，之后仰起头，看着上面有点刺眼的LED灯，眼泪好像更多了。
“对不起，小曦。”沐峻无力地发现，除了这句话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个人都沉默着，只有偶尔沐凌曦抑制不住的哭声透过电波传进沐峻的耳中，让沐峻的内心更加愧疚。
“乖，别哭……”素来温和的嗓音难得也带了几分沙哑。
听到这句话，沐凌曦哭的更大声了，路过的服务员被她的样子给吓到了，根本就不敢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沐凌曦渐渐收了眼泪，人也从难过生气的状态里走了出来，她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有自己的难处，也知道自己刚才的确是无理取闹了，沐凌曦沉吟了一下，闷闷地说道：“对……”
“长官，出去巡逻的小张他们三个到现在还没回来！人也联系不上！”
“你说什么？赶紧准备马匹，出去找他们！”
“是！”
沐峻神色变得严肃了许多，意识到自己手里还在通话的手机，急匆匆的说道：“小曦，这边有几个孩子巡逻失联了，我要赶紧出去找人，先不说了，还有记住，不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坚强！”
最后一句话说的没头没脑。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沐凌曦呆呆的握着手里的手机，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美术灯，过了好久，才非常缓慢地说道：“对不起。”
“爸爸……”
“唔……”两滴清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沐凌曦慢慢的蹲下身子，头埋在双臂之间：“对不起，我不该……哇啊啊——”
哭声被尽力压制着，但是还是溢漏出来一点……
等了许久也看不见沐凌曦回来的沐凌宸刚走出包厢的门，就看见蓝色的一小团缩在不远处的栏杆旁边。
“小曦！”沐凌宸走到她身后，迟疑的说道。
沐凌曦听见熟悉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就站起身扑到沐凌宸的怀里，低声啜泣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