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块料，那有你帮着还不行吗。”裴老太爷气狠了，拍着床板说，“我不信以你的才智，还辅佐不了他。”
“太子旁边有个人，叫做方舒予，他不比我差。”裴元浩不以为然，“假以时日，他也能是元国的顶梁柱。”
裴老太爷虽然终日在家，但是对这少年还是有些印象的，不管是往日同僚还是眼前的这个儿子，都对他评价甚高。可是，“若是他好，那你把他招揽到小五那里不就好了。”
“儿子也试过了，但是那方舒予对太子可是死心塌地的。”
“那就让他消失！”
裴老太公捶床，气呼呼地对着儿子说道：“一个刚入京不久的小子，还想不出办法让他消失咯？”
“爹，您真是变得不一样了。昔日您爱才，遇见喜欢的就恨不得把底都掏给人家，怎么到方舒予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这和小五有关，能一样吗！”
裴老太公指着裴元浩的鼻子：“都是你没本事，要不然，小五能是今天这个样子！”
裴元浩叹了口气：“爹，您总是碰到五皇子的事情就乱了分寸。”见裴老太公还是油盐不进，他也冷了脸色。
“您觉得自己欠了淑妃娘娘的，想要补偿给她儿子，您自己补偿去，别带上我。”
“可是爹，您知道五皇子是为了什么被贬的吗，”裴元浩逼近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当年元国和陈国那一战，五皇子通敌叛国。”
“不可能！”裴老太公反射性地摇头，“小五一向乖巧，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说到底，他还借了您的力，他派去安插在太子军队里的细作，还是您给他的人。”
裴老太公瞪着眼睛，伸着枯槁的手指颤抖，裴元浩知道他这是不敢相信，或者说那么多年，他早已猜到了两三分，可是不愿去相信。
裴老太公年轻时也是为元国尽心卖力的，后来魔怔了，想要再进一步，被人撺掇着把妹妹送进了宫。可妹妹早已有了心上人，哭着闹着不愿去，裴老太公一狠心，把她心上人赶出了京城，骗她说人已经死了，绑了人送进宫去。
妹妹怨他，可后来不知怎么想通了，凭着自己的好颜色哄着皇上开心，没多久就得了麟儿。但没人知道她心里恨者裴老太公，顺带恨着皇上。
她用哥哥的势力固宠，等到自己有了能力，就在皇帝耳边吹风，给哥哥使绊子。太子又是嫡出又是长子，才情也好，人更是聪慧，皇帝只打算培养他一人这也是六宫皆知。妹妹也知道，可是她还是让自己儿子去争，先是争皇帝的宠爱，后又争太子的风头。终有一日，在宫妃的算计下，在皇帝的默许下，着了道，丧了命。
“爹，您为了赎罪，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太子和陛下没想要他的命，只要他安分，下半辈子也能过的很好，别的却是不能再多了。”
裴老太公闭眼不看他，满脸的抗拒，裴元浩叹了口气，扶着他躺下，给他摁好被角，拿着已经凉了的汤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前吩咐老管家：“晚上把老爷子服侍好了，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老管家应声，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再把门关上。裴元浩看着紧闭的房门，眸子里透露出些茫然。
经历了那么多事，方舒予重又出现在了大众面前，不过这次与以往不一样的是，他还带着他的夫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