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抚摸身前柔软的被褥,伴随着温暖的感受,阵阵的恍惚突如其来。
脑袋里传来沉重而又尖锐的痛感,鼻腔有些湿热,但并没有血液流下。
妖姬伸手轻轻摸过脑袋上的绷带,被绷带缠绕的手臂与脸颊痒痒地摩擦。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妖姬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是被谁救了吗……?”
环顾下周围的环境,这是间颇为精致的房间,不远处有地炉在烧着冒着烟气的热水,就濒死的伤者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好的对待。
拉开房间的门扇,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带来温暖的同时,也让妖姬感到脑海里的刺痛得到缓解,但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
扶着门墙走上回廊,妖姬感到有些不舒服,自己全身几乎都被绷带缠绕,连行走都变的困难,脸庞似乎也被遮住了大半。
走到回廊的拐角,迎面走来了魂魄的侍女,看到正试着松开手行走的妖姬,侍从连忙劝慰妖姬回房休息,随后呼唤其他侍女立刻去禀报家主。
妖姬回到房间里,重新坐回到被褥中后,默默的盯着被侍女无声关合的门扇。
见到侍女的时候妖姬便明白,虽然途中发生的事自己并不知情,但自己确实已经回到了家族里,而且这也不像是幻象。
收回有些发散的目光,妖姬仔细的感受下自身,除了精神的疲惫外,似乎已经没有了大碍。
趁着无人的时间,妖姬回忆起那晚大火绵延的西行寺大院,除了最后看到的西行寺家主外,自己似乎直到昏死也没有等到青年的出现。
“果然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苦恼的撑住额头,但妖姬看的很开。
青年依然是自己印象中的青年,不会因为自己莽夫般的行径而做出改变,明白这件事似乎也可以验证什么,只是自己还是不太明白。
没过多久,父亲轻轻拉开门扇,妖姬闻声而望,本想先摆出端正的坐姿,却发现父亲此刻的脸色非常难看。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我真的白养了你这个孩子。”
父亲开门见山,告诉妖姬她是被巡逻的魂魄族人发现,当时她模样凄惨的靠着魂魄大院外的围墙,浑身是血,差点被当成是敌族恶意的报复虐杀。
“虽然最开始看着就是没救了的伤势,但其实你只昏迷不到两天时间,昏迷不醒的原因暂且被定为过度劳累,连失血过多都不是,救治你的医师都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
“可能是因为医师太年轻了吧?”
“嗯?”
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方式的不对,妖姬兴致缺缺的低着头,等待父亲继续的问话。
“就当是没有先例,在发现你后没多久,我派给你的侍女浑身冒光冲入大门,将路过的侍从撞飞后,她莫名晕倒在地,身上的白光也在那时突然消失。”
“她还活着?”
“活着是活着,但断了只手,看着就像是被外力硬生生折断扯掉,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父亲的语气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事端而意外,就像是根本没有将妖姬与女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您不生气?”
妖姬有意无意用暗语问道。
“已经超乎我想象的事,我就算生气也没有作用,不如说我更感到震撼,我也不想成为那些幕后人眼中随机选出的丑角。”
父亲的话带有更深层的含义,但妖姬并不是很明白,她不是很擅长这种打哑语的说话方式,现在的情况更是懒得加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