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渊追了上来：“你要去哪？”
薛如血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
“我送你。”墨辰渊再次低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哀求。
“不必！”
薛如血的目光始终放在百里寒身上，看都没看墨辰渊。
墨辰渊定定的看了她好久，脚步终于退了回来：“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晚点我再和你说。”
薛如血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墨辰渊身影离战车越来越远。
“墨辰渊，为什么？”
墨辰渊听到这句话，顿住了脚步。
薛如血的声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墨辰渊，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你一定看到了吧？”
“还有，他故意把暹罗的船队引向暗礁引爆，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这都是他设计好啊。”
“他，从来都不是敌人，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杀了他，就不能留他一条命吗。”
墨辰渊缓缓转过身，定定的看着薛如血，声音沙哑的开口：“薛如血，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薛如血没有说话，只是将一颗子弹扔向墨辰渊，那是从小五胸口上拔出来的子弹。
这颗子弹是墨辰渊配枪专用的，上面还有他手刻的墨字。
看着这颗子弹，墨辰渊忽然间就明白了了。
百里寒来找他，并不是来跟他说部署和计划的，他就是来偷他子弹的。
百里寒早都算计好了。暹罗这些年将他暗中扶持为东方海上霸主，掠财无数。
这次他背叛暹罗，失去了暹罗的庇佑，接踵而来会是那些曾经被他抢过之人的报复，他手上的人命是洗不干净的。
就算有薛如血庇佑，往后余生，百里寒大部分日子还是会在监狱中度过，他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但是他死了，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去追究一个死人，而所有人只会记住，在暹罗之战中，他是那个不顾一切的保卫华夏的英雄。
至死是高光！
不光如此，他还要偷走墨辰渊的子弹，墨辰渊并没有开枪，百里寒胸口弹孔不难猜，就是他自己动的手。
他要让自己死在墨辰渊的手下。
百里寒想要，墨辰渊和薛如血之间有一道无法磨灭的裂痕。
不得不得说，百里寒做到了，只要薛如血看见他，就会想起百里寒死在他枪下的样子。
百里寒，还是当年那个不顾一切吸引注意的孩子，这一次，他甚至用自己的命，让薛如血不要忘了他。
墨辰渊嘴里堵了很多话，他想和薛如血说百里寒的算计，也有办法证明那颗子弹并不是自己开的枪，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小五，那个最小的孩子，他们从小关系就不好，但却也是他童年的唯一的玩伴。
就满足他最后的任性吧。
“随你怎么想吧。”墨辰渊看着薛如血淡淡的开口：“替我送他最后一程。”
薛如血始终没有再说话，只是随着战车的开动，她和墨辰渊的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远到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