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存在却又不存在的手握住了白夜拿匕首的手，抬头望去，她带着过去的微笑，冲着白夜摇了摇头。
一切在这一瞬间释然了，白夜已时日无多，回顾他的一生，他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恶人没能做到最后，戚梦也没守住，但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他想全力去做一件事情，不再半途而废。白夜将匕首收了回去。他告诫自己这不仅仅是他的复仇，更是一次展示，一次验证。验证人们是不是真的能打破桎梏，验证繁叶的人是不是也都是一往无前，摧毁所谓的权威，展示他夜休武，他白夜，他们繁叶可以。诚然，如此做的二人必然是极为傲慢而且无礼的。
“挚友。”短短二字，已涵盖了白夜此刻的所有心境，对夜休武的信任，共面困境的勇气，不惜与自己的父亲反目也要将计划执行到底的执念。
想到这，他将房间的门关上，站到了门外，白夜的目光变得凌厉。
“我没想到你还敢连回来。”白夜说道。
刚才将白夜的精神推了一把的不是别人，正是离开的夜井芜，她觉得白夜哪怕是拥有精神分裂也绝不可能有那么多精神分身。在她用共鸣审讯他人的历史中，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拥有这么多的精神，那么推断至终，答案只有一个，虽然这个答案让夜井芜绝望，夜城，自掘了坟墓，而为了验证这个答案，她再度将共鸣用在了白夜的克隆体身上。
“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保证你的克隆体拥有与你相同的意志的。”夜井芜叹息道。
“铭刻自我。”白夜也不拐弯抹角，而且，白夜已经克隆了99个成年体和1个幼年体，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对面沉默许久，最后只挤出了一句无比苍白的话语，“真是个疯子。”这句话并非讽刺，而是敬佩，一个人竟可以为他人做到这个地步，哪怕是让她为夜城做这些，她恐怕也做不到吧。并不是她不爱夜城了，而是这实在是太难了，折磨，痛苦，甚至会中途死亡，这种成功率极低而且收益不确定的选项，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过这次，收益绝对大的离谱。
这样一只队伍，只要开了五道俱损，甚至能横扫五区，夜城，算个屁。夜井芜感受到了，这场局已经被将死了。
突然，一个消息传入了夜井芜的耳中。
“看来，也不是没有转机。”夜井芜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