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让你成为死人，你才不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那人没有任何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之后便是秦叶铭的个人匹配，被其他人排挤后，就连系统也开始逐渐区别他的场次，最终他的队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晚十场，无一胜局。
“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吗。”秦叶铭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数值，除了耐力提升了一些，其他没有任何改变。
耐力由B上升到了B+。
尽管身体的疲劳被系统恢复了，但内心却是越发的疲累了，甚至就这样蹲坐在墙角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的朝阳照常升起，叫醒秦叶铭的并不是阳光，而是一阵铃声。
秦叶铭睁开惺忪的睡眼，眼神显得无比空洞，但仍尽力抬起自己的手，按下了手表。
“哦，对了，说话就行了，点它也没用。”他的手又坠了下去，四肢稍微摇晃了一下，好像全身骨架都已经散了一样。
“系统指令，系统提示。”秦叶铭唤出系统界面的声音很低，很沙哑。一晚上的模拟战争让他已经习惯了手表的操作，但也让他的心，越来越累。他明白自己走得是一条无比艰辛的道路，他坚信自己能做到。但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不光对手花样百出，就连队友都枪刃相向。
“有一通通讯电话，是否连通？”
“连通。”秦叶铭说道，他并不知道是谁给他打来了电话，但是却让他好奇，是繁叶公会？还是其他公会？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被排挤之后，会不会笑出声来。
“秦叶铭吗？我季高原啊。”通讯那边传来季高原的声音，让秦叶铭的眼神恢复了些许光彩。
“季老哥。有什么事吗？”秦叶铭并没有问他是怎么得到自己的通讯的，在这个诡异的学校里，如此迅速地查到一个人的通讯方式仿佛已经变得不值一提了。
“语气中疲累了不少啊，看样是碰壁了。”季高原笑道。
“您就别取笑我了。”秦叶铭笑了笑，他承认他碰壁了，仅仅一夜，哪怕在战场中，也不过半年多而已，但对他而言，却好像过去了十年，所有常识，信仰，都在枪火炮弹中，被轰炸的荡然无存，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原则，一副没有血肉的骨架，就那样死命地支撑着。
“哈哈哈哈。”通讯那边，季高原笑了起来，对此，他早有预料，“我说过，我喜欢你的冲劲，碰壁是经常的，没有人不碰壁，哪怕是战区前五，最开始也不过是弱鸡，叶铭老弟，你去上课吧，学校里你可以得到很多你需要的东西。”他殷切地劝说道，他是真心地希望秦叶铭可以成长起来，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性，尽管看起来像个蠢货，对于大多数行走战场的士兵来说，他也确实是个蠢货，但是这其中有这不同的东西。
正因为维持着一线，人类，和野兽，才会加以区别。
季高原一直将周围的人视作野兽，他甚至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头野兽。即便他不是自愿成为的。
“我知道了，谢谢。”秦叶铭笑了笑。
“一定要去啊，你导航就能到。”季高原再次强调道。
“好的。”秦叶铭回答道。
二人在通讯中告了别，秦叶铭用双手支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阳光倾落，纯白的墙壁上倒映出他瘦弱的黑色影子。
望向窗外的天空，秦叶铭轻笑了一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