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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悲伤逆流成河(1 / 2)

梁思禽提出“抑儒术,限皇权,开九科”,这有利于社会发展,有利于社会进步,可不利于朱家王朝统治。

一个封建王朝,想要稳固,有三件事情必定要做:一是百姓文盲化,二是精英愚昧化,三是长期赤贫化。文盲,没有见识,需求也低,反抗也少;精英变傻了,江山自然稳固;商业总是被打压,禁海锁国,有些受穷,可人心不乱。

若是当权者大力普及教育,发展经济,发展海贸,大力培养人才,那么无论控制多严密,不论如何搞独/裁,最终还是会推翻,皇权受到限制。

抑儒术,限皇权,开九科。

不只朱元璋愠怒,朝中儒生,更是群起而攻之,就连开国名臣,如徐达、李善长、刘伯温也加入反对之列。双方当廷辩论数次,均无结果。

梁思禽性情孤傲,愤激之下,竟私自开馆授徒,并在馆中设立九科。

其实也不怪他孤傲,身为大科学家,大思想家,武学大宗师,他有孤傲的资本。单挑,没有人打得过他;车轮战,也累不死他;群殴,也打不过他;比学问,比智慧,也没有人超过他,有孤傲的资本。

苍龙在一群蝼蚁面前,自然孤傲至极!

只是如此一来,显得极为不合群,更惹儒生怨恨。正所谓,曲高和寡,没有人理解梁思禽的选择。

而“限皇权”更是刺激到了朱元璋的敏感神经!

当皇帝,权力一失,必然没命,若是限制了皇权,朱元璋还有命吗!

朱元璋驳回了梁思禽的奏章,梁思禽却满不在乎,将奏章重抄一分,再次送上,还请求群臣廷议。

这让二者矛盾彻底激化,再无一丝缓和的可能!

在一次宴会中,朱元璋在酒中下了毒,梁思禽喝下毒酒,一杯接着一杯,喝毒酒好似喝白开水一般。

朱元璋当时的疑惑。他只恐是手下太监糊涂误事,拿错了酒,便命再添毒酒。就这般,众人从未时喝到亥时,宫中秘藏的毒酒俱已告罄,思禽先生桌上的空酒壶也多了十余个,却始终谈笑风生,只是除他之外,其他人无不变了脸色,洪武帝更是如坐针毡。

梁思禽却是从容不迫,喝完最后一壶,忽地笑问道:‘朱国瑞,还有酒吗?若还有酒,不妨再喝。’

国瑞是洪武帝的字,思禽先生直呼其姓字,可见殊无敬意。

洪武帝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阴谋已被拆穿,当下作声不得。

这时候,思禽先生才徐徐起身,说道:‘朱国瑞,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但你纵然自私狠毒,终不失为盖世枭雄。如今天下初定,你若一死,这世上只怕又会陷入战乱,但若有你一日,天下百姓,便可多享一日太平。你既不肯授权于民,还请效法古之圣王,自省自律,好自为之。’说罢将杯一掷,飘然而出。

接着,三千甲士的围攻,可梁思禽的‘周流六虚功’出神入化,上天入地,遇水化龙,甲兵虽众,却摸不着他的影子。

此时,梁思禽想要刺杀朱元璋,好似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咫尺之间,有我无敌。皇帝身份高贵,可是在绝顶高手面前,一剑了账。

只可惜,梁思禽信奉的是谐之道,反对战争,反对流血,反对压迫,崇尚平等,和谐。一想到,一剑砍杀了朱元璋,会造成咽下大乱,会引发战争,会大量流血,梁思禽就黯然离去。

梁思禽逃出宫城,召集情愿跟随的九科门人,杀出南京。朱元璋派兵追赶,梁思禽边战边走,一路向西,虽有千军万马围追堵截,还是被他逃了。

梁思禽经历连场血战,逃到西域时,身边除了七名弟子,便只剩一名贴身小婢。梁思禽见状,伤心难过,不觉潸然泪下,于是将“周流六虚功”一分为八,变化为“天、地、风、雷、山、泽、水、火”八种神通,分别授予八人,并创立八部,命八人各领一部,以八部神通,在昆仑山建起一座恢弘巨城。城池竣工之日,号之为“帝之下都”,意即是天帝在下界的都城。

言下之意,就是朱元璋是人间帝王,而梁思禽则是下界的天帝。

而武林中人,却将其比之东岛,称为西城。

从此之后,梁思禽隐居城中,再不入世,终日精研算道、穷究物性,悠然度过三十年光阴。

这一日,他将八部中人唤到堂中,说道:“我当初少年意气,从海外返回中土,想以胸中才学造福万民,恰逢元末丧乱,苍生多苦,故而违背祖训,滥用智慧,造成无边杀戮。后来虽然天下一统,却也只填了独/夫的欲壑,‘抑儒术、限皇权’的大道,终不可行。”

他说罢,取出精研算学、物性所作的笔记书稿,说道:‘如今八股取士,愚弄万民。然而民智一旦封闭,欲要重新开启何其难哉。

先祖说得好,智慧一物,只可用于适当之时,适当之地,若不然,就好比春开秋菊,冬放桃李,成了不合节令的妖红。

方今民智不开,尚不足以运用我之智慧,若然落入歹人之手,徒添无穷祸害。违天者不祥,我今已知之,天机一脉,绝于今日。’说罢将笔记书稿等毕生心血付之一炬。

望着熊熊火光,梁思禽忽地拍手大笑,连道:‘妖红已谢,天下太平,妖红已谢,天下太平……’

烧完笔记书稿,他又取出八幅画像,分授八名弟子,说道:‘这八幅祖师图像,各部须要好生收藏,不可遗失。若非万不得已,决不可将八图合一,只因八图合一,天下无敌。切记,切记!’

说到这里,梁思禽忽地拍床太息,‘惜乎后世之人,不复知我也;惜乎后世之人,不复知我也……’如此连叫三声,蓦地抓起身畔软枕,猛掷于地,竟有火光迸出,巨响如雷。雷火之后,这一代奇人,盘坐而逝。

总之,梁思禽一生是悲剧的!

…………

恍然间,谷三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可心神还是沉浸在感伤中,久久难以恢复!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曾经肝胆相照,生死与共,而今反目成仇。

想当初,朱元璋与梁思禽一同拼杀,一同奋斗,好似亲兄弟,好似诸葛亮与刘备,那时关系是何等好。只可惜,政治不讲究哥们义气,不讲究交情,最后还是决裂了。

想来,那时喝下毒酒时,梁思禽已经死了,他武道强大,可以化掉毒药,可却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可惜了,梁思禽心中有太多牵挂,致使抱负难以实现;而我则不同,为了达到目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疯狂无比,可以牺牲任何人,甚至是自己!”

谷三不由想到。

“可惜了,梁思禽空有大智慧,没有太毅力。他虽然有无敌的武道,超群绝伦的智慧,奈何他依旧是弱者。弱者,相信他人,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强者相信自己,用手改变一切!”

一个人不能超越时代太多,若是超过太多,那就是天下皆敌。若是梁思禽性情坚韧狠毒,未必不可以以一人之力而逆天改命。

但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梁思禽若是这般性情,就领悟不了谐之道,练不成天下无敌的周流六虚功。

若是要天下无敌,就没有办法是这般狠毒性情。

这便是苍天给人的难题。

他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明月,暗自讨道:“从今天起,我是贺奇,也是谷神通。我不会再重复上辈子谷三的悲剧”

时间在流逝,眨眼之间,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昔日的小屁孩,渐渐长大,变成了丰神俊朗的男子,不过岛上众人还是叫他谷神通。

迎着初升的晨曦,谷神通运转着体内真气,运转不休,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涌动,好似巨鲸在吼叫,远远的与潮汐变化相合。

“从五岁开始修炼,至今已经有十三年了,十三年来,我不仅仅是鲸息功已经到达了巅峰,连之前的种种武学也重新修炼回来,无论是变天击地大法、十三太保神练、太玄剑经、九阴真经也尽数修炼至巅峰。

再将东岛武学浏览大半,可谓是集天下绝顶武学于一身。

若是换了悟性绝高之辈,早已以这些武学为资料,利用战神图录突破炼神境界。可贺奇的悟性实在是差,故而他虽距离炼神只差了一张纸,可距离练神,可这一步之遥,等于鱼龙之别!”

收敛功法,谷神通暗自感叹道。

这个世界的武学,分为四大境界,分别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简称为练精、练气、练神,练虚,四大境界。

而在大乾世界,武学同样是这样划分。

炼精,走得是淬炼精气,打煞力气,淬炼筋骨,属于武道的低级阶段;

练气,走得是凝练真气,挥发自如,到了这一境界,可称为高手。

九成九的高手,停留在炼精化气的境界,难以练出“神”来。

只有一些绝顶高手,进入了炼神境界。这一境界,以神驭气,神清智明,一招一式中,带着莫大神意。

到了这一境界,才有资格成为一代宗师。

宋朝,灵道人、释印神;南宋末年,公羊羽、萧千绝,释天风;后来的,梁萧、花镜圆等人;元末明初,梁思禽,东岛九大高手;金刚门,九如祖师、花生大士、渊头陀、大苦尊者、冲大师、鱼和尚。

只是这个世界元气稀薄,纵然是炼神成功,也无法如大乾世界一般凝千里冰雪,截断瀑布,喝断长江的威风。

但只要贺奇在这个世界炼神成功,回归大乾之后,自然可以凭借这里的经验再一步步走将出来。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原来是湘瑶啊!”

“三哥,练功这般辛苦,将来必定是东岛五尊之一!”

白湘瑶出身于“龙遁”,虽然艳丽绝世,却因为身体柔弱,不能够修习厉害武功,只是习练天狐心法。天狐新法,是一门魅术,修炼之后,不仅驻颜有术,青春不老,更是一颦一笑之间,带着迷人的魅力,身上有着惹火的魅力。

一个岛上长大,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若是没有意外,两人还可能成为一对。

然而,在原著中,万归藏的突袭杀来让一切为之改变。谷神通一家不敌败走,而千里追杀中,谷神通和天部之主的老婆结婚,并带回了东岛。

这直接导致白湘瑶另嫁他人,造成了一出出的悲剧。而这一世,贺奇绝不会重蹈覆辙。

此时,在她刻意运转之下,白湘瑶的媚术,施展到了极致,若是其他东岛少年,早就是拜倒在石榴裙下。只可惜,谷神通不仅修炼了鲸息功,还精修道家心法,对于魅术有极大克制。

谷神通只是心跳微微变化,就快速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东岛五尊算什么,就是东岛岛主,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好奇,武学的最高境地,练神境又是何等境界,还虚又是何等其妙!”

“三哥哥,海边似乎有一种彩色的鱼儿,不如陪我去看一看!”白湘瑶邀请道。

谷神通看先了白湘瑶,眼神闪过一丝莫名。

“三哥哥,习武当劳逸结合,若是一位的苦修,未必能增进;此时不如暂且休息一天,陪我在岛上逛一逛!”白湘瑶有说道。

“东岛,呆了十几年,早就逛得太熟来,没有兴趣!”谷神通道:“要走就去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

说着,谷神通发出一声吼声,阴阳顿挫,好似一头巨鲸吼叫一般,声波传播向十里之外,许久之后,海面上浪花涌动,一头巨大的鲸鱼浮现在水面上,发出了一声吼声似乎在回应着叫声。

谷神通上前,抱起少女,跃下山崖,少女发出了一声惊叫声,闭上了眼睛。

从海崖落下,谷神通脚下气劲变动,施展阴阳流,立时在海水中站稳了脚跟,施展轻功,踏着海水,向前纵去,好似一只海燕,轻飘飘飞向了巨鲸。

而此时,听着好似鲸鱼的吼叫声,岛主谷元清笑道:“引鲸术,没有想到小三鲸息功,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看来三年内,鲸息功必然大成,成就练神!我东岛一脉,又多了一位练神。”

而东岛其他五脉,则是心中惊慌,更多是嫉恨。

在东岛,强者为尊,实力强大,才有话语权,历来争夺岛主之位,

而这个年仅十八岁的谷神通,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是岛主候选人之一。这个时候,东岛之上依旧是勾心斗角,争夺岛主之位。

这不仅仅是名胜,更是绝大的利益,因此东岛之上一向是暗流汹涌。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西城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归藏即将如鲲鹏展翅一般,翱翔九天,而东岛的好日子,即将结束。

…………

再度睁开眼睛时,少女发现已经在巨鲸背上。

“三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少女激动道。此时骑在巨鲸上,可比骑在骏马上,爽快多了。想着与心爱之人,在这里卿卿我我,谈情说爱,吹着海风,欣赏着海上的美景。

白湘瑶的心情激动,脸色红晕,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谷三平静道:“去看世界!”

“世人习武,有的是为了争强斗狠,有的是为了扬名立万,有的是为了快意恩仇,有的是为了争霸,而这一切,对于我一文不值。东岛岛主,我也是视若粪土!”谷三平静的说道,“我只想周游世界,只想着去美洲,去欧罗巴,去昆仑奴的故乡……”

“若是想要周游世界,必然要经受各种劫数,经历各种磨难,唯有强大的武力,才恩压制住各种劫数!”

白湘瑶脸色复杂,不知该说什么,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可此刻才发觉,她根本不了解他。

“湘瑶,你可喜欢我?”谷三忽然问道。

“三哥,你……”白湘瑶低下头,脸色发红,滚烫滚烫,低声道:“嗯!”

“可你不会武功,身子骨又弱,经不起路上的波折。若是不会武功,没有自保之力,有时我保护不了你……”谷三说着,“况且,我东岛的局势不好……”

有些话,不需要说太明白,大家都知道。

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话语中,有着拒绝之意,拒绝了白湘瑶的爱意。

原本白湘瑶红润的脸色,立时间变得发白,冷哼道:“三哥哥你是嫌弃我,嫌弃我不会武功?”

“湘瑶,你可要知道,我东岛的局势不好,甚至恶化到了极点!”谷三说道,“东岛西城,激战数百年了。而我东岛不如西城,西城是梁思禽所创,西城多是当年朱元璋围剿后,存活下的残部,少而精;而我东岛,却是良莠不齐。在与西城争锋中,我东岛多次处于下风!”

“而当年,我东岛多次围杀朱元璋所部,在明朝眼中,是逆贼,是叛逆。也多亏我东岛地势险要,人脉众多,明朝才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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