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门外被各部大臣围得水泄不通,但都被魏忠远一张巧嘴统统拦下了。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只是解了一时之围而已。
半月后。
随着第二道圣旨的颁布,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宫祈宥大婚,可谓是满朝文武都盯着的一桩喜事,只要把朝云公主娶进门,那日渐空虚的国库将会充盈不少,他们愈发微薄的俸禄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这日,宫祈宥和太后亲临了椒房殿,魏忠远想拦却有心无力。
这半月来,他已经拦过太后两回了,俗话说事不过三,恐怕再拦他就要掉脑袋了。
宫淮彻知道避无可避,便也没有打算再躲。
听到房门嘎吱一响,就用大被蒙过了头,榻前的赵明初脸上蒙着药用丝巾,慌忙跪地行礼。
太后急匆匆走到榻前时,赵明初当即挡住去路,“太后娘娘止步,万万不可上前啊。”
“大胆!哀家想看看皇上病成什么样了都不行?”太后怒目圆瞪,这些日子她可担心坏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当上皇帝,还没享几天天伦之乐呢。
“赵大人,就算是身染恶疾,我们见一面也是无妨的吧?”宫祈宥附和着说,同时打量着椒房殿各类摆设,接着又问道:“皇后不在殿中?”
赵明初顿时冷汗涔涔,吞吞吐吐回答道:“皇后...他...在偏殿歇下了。”
“赵明初,让开!”太后再次厉喝。
而她话音刚落,榻上竟响起了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接着唤道:“额娘...皇兄...”
虽是两声简单的称呼,但却给太后和宫祈宥吃了一粒定心丸。
这声音确实是宫淮彻的,没有被人调包或是挟持。
太后神色激动,却被榻上的声音阻拦,他道:“额娘,你别过来。儿臣现在相貌极其丑陋,怕把这病过给你们……”
“这.…..”太后愣在了原地,随即朝赵明初问道:“皇上究竟患了什么病?”
赵明初垂着头,声音依旧颤巍,“太后恕罪,是臣无能…...暂时还未钻研透彻此疾,皇上现在相貌发生了极大变化,并且极其容易传染他人,所以臣才不敢让人贸然接近。”
“额娘,皇兄…的婚事就交给你来操办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宫淮彻故作虚弱,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好、好,额娘会替你皇兄张罗好,你好好休息,快别说话了。”太后不再上前,转身朝宫祈宥道:“宥儿,我们出去吧。”
“是。”宫祈宥淡淡应着,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黄帐后的身影上,许久才跟上太后的脚步。
二人一走,宫淮彻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满头是汗,喘着粗气。
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躲在殿中的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从早到晚都在模仿着他自己原来的声音,如今已经有八分相似了。
赵明初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榻前,问道:“阿瑜,你究竟是要做什么?皇上他到底去哪了,冒充君王可是百死莫赎的死罪,要是被发现我们楚家和赵家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