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说：“黎告、黎告、不远了，你们也不远了。”说完，她的眼神如渐渐熄灭的灯芯，黯淡下去，最后如灰色的纽扣般定在那里。阿华头一歪垂，全身软绵绵地垂挂下来。这女孩经历了三天三夜的痛苦折磨，度过了半年多的地狱生活，极其悲惨地离开了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
菲菲第一个意识到阿华死了。她放声大哭起来，很快，倩倩也跟着嚎起来。小红被她俩感染，也随着干嚎两声，挤出几滴眼泪。菲菲和倩倩既是为眼前熟悉的伙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消亡而恐惧，也是为自己的命运，与阿华殊途同归的结果而哭泣。而小红却只为第一次目睹身边人死亡而恐惧，她不担心自己的结果，她相信黎告会放她回去的。黎告答应她在这里度过一年，帮他管好了小姐妹，就放她回家，并且会给她些钱。她算了算，这一年的期限快到了。
三个女孩挤在一起，一分一秒地捱过了恐慌的一天。晚上黎告下来时，看到死去的阿华，没有一分吃惊的样子。他将阿华的尸体解下来，又爬上地窖。过了几分钟，他从邻居家借来一把铁锨，命令小红在墙角处挖一个深坑。挖了有一尺多深后，又命令菲菲挖，也同样挖了一尺多深又命令倩倩挖。他让三个女孩帮着他把阿华的尸体抬进土坑里。他开始填起土来，快填满的时候，他停了停，又把土挖了出来，他将阿华的身体在里面费力地翻了个个，从裤兜里掏出弹簧刀，将那两个如头割了下来。他将刀和如头放到坑边土地上，跳起来接着抡起铁锨填土。
倩倩站在旁边，望着地上那两个小指头肚般大的灰白如头和那把映着灯光的利刃。一个念头涌入心里：抓起那把刀子，一下子将它插入黎告的后背。但是杀不死他，他会转过身来把自己活活地打死。但是，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但是……倩倩的心脏嘭嘭跳动起来。黎告填完土，将刀子折好放入衣兜。倩倩的身体虚软得有点站不住了。
黎告命小红找来一个空矿泉水瓶，他把阿华的那两个x头装入瓶子里。又让她们一字排开跪在他面前，他晃动着那个瓶子，嘿嘿干笑着，警告女孩们，谁想逃跑，谁就先看看这个瓶子里的东西，不想自己那个东西放入这里，不想躺在阿华的身边，你就放胆逃吧？几个女孩听得不寒而栗。
事后，黎告又给女孩们洗脑：逃也没用，逃出去她们也要被判刑，因为她们帮着黎告折磨死了阿华，每个人都动手了，而且她们还帮着他掩埋。她们都属于杀人犯。要枪毙大家会一起被枪毙的。如果她们乖乖地听他的话，给他好好挣钱，每个人满了一年后，他都会放她们回去，并且给她们一笔钱。刚说完，小红带头喊起谢谢大哥！菲菲和倩倩也不得不跟着喊了两声。
倩倩的目光又落在瓶子里那两个发黑的乳头上。黎告的警告像轰炸机一样在她耳畔嗡嗡嗡地回荡，每一个“死”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般投在心房里，炸得鲜血淋漓。倩倩感觉自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现在就是被五花大绑，等待押赴刑场处决前的那段时间里。她越想越哀伤、越想越绝望，以至于脸色都变得如死刑犯般灰白了。［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