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毕早饭后，阿华提出来要找阿芬，让她帮着介绍一起去ktv上班。挣了钱后也好还杜姐他们的。杜姐夫说：你可以跟着我们干嘛，你年轻漂亮，会比你姐挣得多的。杜姐在桌下踢了踢她老公，和颜悦色地搂着阿华的肩膀说：“就是嘛，你没文化，也没技术，和我们一样吆，不干这个，干啥子挣钱呢？你看工厂打工的，累死累活，干一年还不如我们一个月挣得多嘛？你要在那里干不好，回来再跟着姐混的哦？”
阿华跑到阿芬那里时，阿芬还在睡觉。她说她昨天晚上连续坐了两个台，挣了四百元，回来给了刘斌二百。一个随自己一起出台的小姐妹，那晚上还挣了六百呢？阿芬干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快攒够一千了。一番话，羡慕得阿华眼睛都亮了，央求着阿芬帮自己介绍。阿芬电话打给领班的，领班答应得很痛快，说今晚就把阿华带过来吧。阿芬上下打量着阿华，说她这身衣服是不能进ktv的，自己借钱给她，买一身漂亮的衣服穿着，人家才能点她。
下午，阿芬带着阿华在地摊上转了一圈。回来后开始打扮起她来。她第一次穿高跟鞋、丝袜，露肩的衣服，涂脂抹粉地化浓妆，心里非常别扭，脸上禁不住臊得通红。完毕后，站在穿衣镜前，被阿芬转过来转过去。望着镜子中自己那紧绷绷的身体、一对高高凸起的大白*，阿华暗想：这和没穿衣服也差不多吆！心里又忍不住一阵瞀乱。
晚上，阿芬领着阿华去另外几个姐妹家。走在路上，阿华觉得街上的人都盯着自己看，好像没穿衣服一样被众人审视。3月份的落州市，气候还格外阴冷，穿着暴露的阿华感到里外都冰凉着。
几个小姐妹挤在一辆出租车里，下车后走进一家大酒店，穿过两间房进入到四壁都金光闪闪的楼道里。拐了几个弯来到一间宽敞的屋子。阿华看到四圈的沙发上已经坐着很多女孩。她们好像比赛一般，一个比一个穿得更少、更短，有的人还露着两条光光的大腿。每个人都粘着假睫毛，画着浓浓的艳妆，遮盖着自己的本来面目。丑的，在这种妆容下变得也过得去了；漂亮的，在这张脂粉面具下失去了鲜活和个性。阿华心里嘀咕：这不是唱戏的舞台么？这种妆化得别人都认不出自己了。
隐藏真实的自我，是做这种行业女孩们的普遍心理。这个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脂粉味、香水味、洗发水、啫喱水味，又混进越来越多的口臭味、臭屁味。女孩们因为穿的少，怕冷而紧闭着窗户，于是这种浑浊的、令人窒息的怪味越来越浓、越来越臭了。
阿华挨着阿芬拘禁地坐在她们之中，没有人注意她，她们只管与各自熟悉的人聊天。吵着些没有什么内容的、无关紧要的市侩话。时不时地还夹杂着些粗俗下流的词汇。领班进来了，阿芬抢先凑上前向他介绍阿华，他只是向她点了点头就很快出去了。半个小时后，有客人陆陆续续地来这里点陪玩的小姐，一个多小时后这里的女孩子们已走了近一半。这时，有人看中了阿华，想同时再叫三个。便通过领班指着阿华低语。阿芬赶紧拉着两名要好的小姐妹一齐凑过来。就这样，她们四个走进一个大包间内。
这里有四名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在喝酒唱歌。那三个女孩一进屋就像遇到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般打起招呼，并主动走向前去，而那些戴眼镜的男人们也两眼放光，嬉皮笑脸选中目标地迎合过来。很快，每个人都依附到了一个男人的身边。阿华畏畏缩缩地跟在她们的后面。自从有客人点其他人时她就开始紧张，现在则开始恐慌起来。有一名高大、白净，带着金丝框眼睛的五十多岁男人，眼睛盯着她的胸部伸手招呼：“小姑娘，来来来，坐这里。”阿华的脸上挤出一个假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离男人半尺远的距离坐下。
男人们首先给女孩们倒上啤酒，干掉一杯，扯上几句家常话。然后有两名女孩的腰被他们搂住了。接着喝酒，互相说着违心的赞扬对方的假话。女孩们也不客气地边聊边抓起桌上的零食吃起来。她们对于很快摩挲她们大腿的那些*的手掌毫不介意。高大的男子也温和地问着阿华，诸如小妹叫什么啦、几岁啦、老家哪里的啦等。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在阿华的那两座山峰上流连。大手搂着阿华的腰，慢慢地往里拉，并且大块头的身体渐渐靠向她。阿华歪着头始终不与他的脸贴上，全身紧张蹦挺得像一根木棍。简单的结结巴巴地答复着他的问话，说得都是实话。［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