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光线穿过并不算厚重的窗帘，悄然投进卧室，潘诺便蓦然醒了过来。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所有东西都模糊成一团。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揉一揉眼睛，潘诺一动，身边躺着的人也跟着醒了过来。
潘傲一半脸还压在枕头上，睁着一只眼去看潘诺：“几点了？”
顺手拿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潘诺道：“七点半。”说罢，手肘撑着床一下子坐了起来。挨过突然而来的一阵眩晕感，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谁料一动身，被子便从身上滑到了腹部，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感觉从尾椎的地方蔓延开来。也说不上是疼还是什么，身下那处总有一种被塞了东西又忘记取出的怪异感。
潘诺手脚僵硬地保持着那个动作，好半晌都无法适应过来。
见他不动，身后的潘傲便贴了过来。伸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却没有离开枕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潘诺摇了摇头，“有点奇怪。”网上说的那种撕裂的疼啊，骨头像是被车碾过的疼啊什么的，潘诺都没有感受到，他有些吃不准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正常的。
话音刚落，潘傲的笑声就响了起来，有些闷闷的，还有些清晨将醒未醒时的沙哑：“哪里奇怪？”
“就是、、、、、、”话到一半，潘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潘傲话里的调笑，回身瞪了故作正经的某人一眼，拂开潘傲环在他腰上的手，兀自起身去了浴室。
潘诺再回卧室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清爽，也不管潘傲是不是还睡着，一把扯开了窗帘。清晨的阳光就这么裹着微热的风闯进了卧室，潘傲下意识地抬手去遮，哼哼两声就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我看看你的脸。”潘傲直来及感受到床边沉下去了一些，被窝就被人掀开了。潘诺也不客气，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潘傲的下颔，把他的脸转朝被打过的那一边。
过了一夜，那个巴掌印子不但没有变浅，淤血的地方颜色反倒更深了。潘诺“啧”了一声，放开了自己的手：“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回去？”
“恩，我反正不想让我爸好过。”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潘傲，张着手臂就把潘诺捞进了怀里。少年刚刚洗过澡，身上全都是沐浴乳淡淡的奶香味。他把下巴抵在潘诺的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瞧他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说我过去怎么没有发现我爸是这种人呢，道貌岸然，衣冠qin_shou。”
“他好歹是你爸，别这么说。”
“不说他了，等吃完早餐我们就回去。”抬手摸了摸潘诺的脑袋，潘傲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潘诺，“先下楼吃早餐吧，我去洗澡。”
等潘傲进了浴室，潘诺才起身换了衣服下楼。许霆川早已经手拿报纸坐在餐桌旁，他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在潘诺惊讶的目光里，他先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又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放下了被子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实话说，这是潘诺第一次见人喝咖啡是这样喝，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叫他觉得十分有意思。
“川哥，你这咖啡喝得挺有情调啊。”
“坐。”许霆川随手比划了一个位置，“吃什么，吐司还是灌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