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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宇文赫倒是很想知道,皇上以及朝中大臣又会有怎样反应?

北堂静拒绝了羽林骑护送,独自一人走出茶园外,望着满地纷乱花瓣,踩在脚下似乎还能闻到那淡淡血腥味。

很难想象,就在前一刻,这里还是汹涌暗杀,十面埋伏险境之地。

而当一切过后,归于平静此地,又是如此安静宁和。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经历过腥风血雨。

青丝拂过脸庞,风起时,满脸惆怅黯然,心底总感觉有什么落得空,园中散落一地花瓣如西秋席卷,朦胧了她双眸。

风过后,她对上前边不远处一双温墨如水墨眸,怔然立于原地,望着那个苍白孱弱男子出于秋风中,身上素色衣袍被狂风刮得簌簌作响,唇苍白得犹如冰莲绽放。

但他嘴角却依旧衔着一抹温柔笑意,眼中倒映出她身影,以及。。。。。。。落在她身上花瓣。

身边管家德福倒是跟他家王爷截然相反神情,看到王妃之后才蓦地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迎接。

“王妃,可急死奴才喽~谢天谢地地,真是菩萨保佑,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幸而没有受伤,若是受伤了这、这可了不得了。”一个劲朝着天拜管家却没有发现眼前之人瞬间沉下脸色。

望着前边那单薄衣袍上只简单系着风衣,但诺大北风却毫不吝啬吹入他衣裳中,将广袖下袍刮得翩跹翻动。

“德福,不是吩咐过你,要好好看着王爷么?为何王爷会出现在这里?”声音冰冷疏远,不复平日里那莞尔调笑王妃,德福呆滞过后忙慌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不应该让王爷出府,可是,可是王爷他。。。。。。。而且奴才跟王爷都心系着王妃。。。。。。所以。。。。。。。王妃要打要骂,奴才都认了,千错万错都是奴才错。”皱着脸,德福急得额上都溢出了冷汗。

“好了,这件事不是德福过错,是我执意要出府,若是瞒儿要责罚话,就都算在我一人身上好了。德福也不过是听我吩咐才去做罢了。。。。。。咳咳。。。。。。”言子服淡淡而道,x口一阵窒息,强烈不适蔓延至x口处,无法控制剧烈咳嗽出声。孱弱身子更是在狂风中颤动如簌簌飘落枯叶。

j致眉宇微敛。北堂静一手抚上他背,轻拍着,垂眸望见男人冻得发白薄唇,更让男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病态。

气极,怨极,想骂,想埋怨,但当她手碰触到那冰冷得毫无温度指尖之时,所有怨言都吞覆回喉中。

双手紧紧牵着男人手,眼中连自己也没有察觉溢满了心疼。

冰冷肌肤让她心头一颤,朝后对着德福冷然吩咐:“先扶王爷上马车,然后到前边赶车,我们马上启程回府。片刻也不能耽误。”

德福快速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将自家王爷搀扶到车厢后,自己赶紧回到马车头,大声吆喝了一声,马车徐徐启动。

车厢中幸而有着暖炉,稍微煨暖了一点男人体温,双手紧紧牵着他手,一刻也不曾放开过,心头被那股强烈不知道称之为什么情绪填满,从上马车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相同沉默,时而因为男人不断轻咳而皱起柳眉。

“瞒儿可是在生气?咳咳。。。。。。”身边男人轻然笑道,却又在下一刻轻咳。

凝神望着他,她问道:“临时出府时候,不是叮嘱过你,要好好在屋里头休息么?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是如何答应过我,不准用自己身体作为代价。”

为何这个男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去忤逆他自己答应过事情,还能够如此轻松用那该死墨眸淡笑望着她呢?

“德福从g中打探到消息,说是茶园出了意外,我放心不下,还是打算来看看。”

“。。。。。。。。难道你不担心自己身子骨受不住么?”

只看到对面那双墨眸泛开点滴笑意。“若是与瞒儿比起,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他指尖落在她眉骨上,冰冷而刺骨,但她却没有阻止他顺延而下,落在她眼眸,她琼鼻,她朱唇上。。。。。。。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执着,却又是如此傻。。。。。。。

但是她家王爷夫君正是这点显得特别可爱。

她眼神仍旧埋怨望了他一眼,闷道:“回去之后要乖乖躺在床榻上休养,要乖乖喝药。没有我同意不准擅自从房门一步。”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成为了悍妇,但他却觉得她这般模样显得更教他感到可爱,好想一辈子都听着她这般蛮横唠叨。

眸底在北堂静没有察觉之下滑过一抹淡淡怅然苦涩。

第三卷 一枝梨花压海棠 第四十七章 斩魔之群魔乱舞

原早已猜测到茶园暗杀一事定然会引起朝野轩然大波,但北堂静却未曾想到,这件事竟然会牵扯到这个北堂家族,甚至于恭亲王府。

但人心不古,往往越是安逸表面就暗藏着越多危机。

望着王府大门前纵横排列禁卫军,银灰色盔甲反s出冰冷光芒,面无表情脸庞透出其中冷漠狠绝。

淡然望着眼前禁卫军,北堂静缓缓走至出府中。而在她身后是满脸着急之色管家德福。

四个美婢站在管家身侧,眼看着自家小姐被朝廷派下来人带走,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因为自家小姐一个凌厉眼神就让她们放弃了欲要抗旨动作。

羞花急得眼泪两眼通红,手心不断揪着身下襦裙,而一旁落雁抿直双唇,搭在佩剑上手也跟着骤然扣紧。沉鱼跟闭月则是满脸担忧之意。

谁也不会预料到今个一大早,朝廷就会派禁卫军将整个恭亲王府紧密包围起来,还因为茶园暗杀一案下旨禁卫军,凡是与北堂家族有任何联系之人皆要收押。

而此次特意令禁卫军前往恭亲王府,务必要将恭亲王妃带到大殿之中,在百官面前审问关于茶园暗杀一案来龙去脉。

因为念及道北堂静到底是天家媳妇,因此并没有让人扣押,而是直接送往朝廷之上。

嘴角勾起冷然笑意,淡淡望了一眼身后跟着出来四美婢以及管家。

“你们回去吧,送到这里就行了,我不会有事。”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但却教对面几个人更为感到担忧揪心。

“王妃……”管家德福迟疑望着站在北堂静身后身材高大,神情冷漠犹如牛鬼蛇神禁卫军,顿时被吓得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要知道,这恭亲王府原本常年里头这种场面就少之又少,而且恭亲王府因为处于帝京较为偏远城郊,故此平日里很少人前来拜访,而自己王爷也属于那种清淡如水x子,更别提会有什么高官子弟会到这里来。

整一年之中除了g中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一些人参补品之外,其余皆是三皇子言子阳命人送来东西,而三皇子也是最勤跑他这里人。

德福愁着一张脸,诺诺望向自家王爷。“王爷,您看……”

言子服淡漠如莲清俊脸庞深幽望着对面女子,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我们回去吧。”比起常人更为苍白唇轻启,墨眸却定始终落在对面之人身上。

北堂静站在原地,轻笑着上前,伸出双手,轻柔替眼前男人系好身上披着裘衣。对手那双温墨双眸。

“我不在府中之时,记得要按时用膳,也要多在屋子里休息,现在外边起风,若没事就不要总往外跑了,别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我回来时候可不希望看到一个病怏怏王爷夫君哦~”顺手将自家王爷夫君垂落在肩青丝捋到身后。

眼前男人清雅墨眸溢出缱绻暗沉点滴柔意,这一次他脸上没有一如平日里淡笑,而是抓住北堂静落在他x前青丝柔荑,眼眸盯着眼前之人。

“我会去接你回府。”

对着那双熟悉墨眸北堂静却有种感觉,总感觉此刻夫君与平日里那个温墨清逸男子有些不同,却又不知多了些什么。

他手依旧晶莹如雪,透出不健康苍白,指尖却是让女子都为之倾慕莹润光滑。

那异于常人冰冷体温从他指尖传得她手上,他身上常年累下草药味与那淡淡木兰香侵袭她鼻间。

低垂一双手水眸,羽睫轻覆。

她声音似乎从遥远之处传来。

“如果,王爷夫君不是天家人该有多好。”

柔荑骤然被前面人攥紧,愕然抬眸,那饱满好看指腹轻刮她眉眼。

“瞒儿……”低沉温柔声音教她心底泛起一片涟漪。

在一旁静候已久禁卫军长官此刻却上前冷然开口:“时候已快到,请恭亲王妃上马车。”

低眸斜睨身边禁卫军,将手从言子服掌中抽出,目光轻然望了自家王爷夫君最后一眼,转身走向马车之间已是满脸清冷孤傲。

待北堂静进入马车之后,在王府前所有禁卫军才整齐收队,左右两列守卫在马车两侧。

掀开帘子望去,听着马车下轱辘车轴声响,远处男人清俊面庞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她视线中再也看不到那个人身影为止,她才放下帘子,静坐回马车上。

静下心来,北堂静眼中早已退去方才怅然所思,眼眸中清冷一片。

没有想到那些豺狼虎豹终于要对北堂家下手了么?

也是呢,这一次如此绝好机会,他们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还有什么能够如此轻松就扳倒整个北堂家?

暗杀皇子贵族,谋害朝中重臣,更暗地里培养一批死士,以上所有理由,只需要其中一条,就足以让这个北堂家族之人打入天老娘,北堂家也会因为冠上不忠不义,欺君叛国诛九族之罪。

她怎么就忘记了,即使当人脸上布满了刀痕,但若是通晓当年那间轰动整个京师贪污案中,必然会认得此人正是当年吏部之人。

而且更重要是,当年极力弹劾窃案上奏皇上,要将吏部贪污一干人全部斩首或流放匈奴之地,正是如今右相,北堂绝……

一切起因追究起来,到底是因为右相所导致积怨。而那些老贼子正是抓住了这对整个北堂家,对右相来说最为致命,也是如今引起龙颜大怒原因。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着急想要弹劾右相,他们知道,要扳倒整个北堂家,只怕这一次是最好机会了。

北堂家族地位随着北堂绝右相地位历年来稳固,也跟着不断扩散,其系脉甚至扩沿到后g之中。

如今云贵人正是出自北堂家族一系,若是按照族谱排名,也算得上是北堂静堂姐。

过了繁冗且把关严密三道g门,马车最终才到了西侧g门,因为皇室有严格规定,除了皇上与皇后、太子外,任宗亲贵族,高官臣子皆要下轿或马车以步代,因此北堂静在禁卫军通报后才缓缓下了马车。

因为要如果,所以她如今一袭绛红色织锦绸缎华服,外袍如火娇艳,上面纹绣上牡丹图腾更是衬得她雍容大方,脸上画着j致泪妆,眼眸飞凤张扬,嘴角噙着睥睨高傲笑意,挺腰昂x迈上那白玉所砌成十二级阶梯,每一层阶梯上都雕刻着代表皇室九龙图腾,飞舞环绕于阶梯之上,栩栩如生,体现皇室尊贵庄严,俯瞰天下地位。

踩在那白玉九龙石阶上,如火裙裾摇曳于通透白玉上,形成反差鲜明对比。

鲜艳火与冰冷玉,每塌上一步北堂静脸上神情就越是清冷。

跟在其身后禁卫军望着前面那挺然倨傲身影,不由得心底生出一股钦佩。一个女子居然也有着堪比男儿郎铿锵x襟气质。

她有着完全不输于战场上拼命厮杀男儿郎气质,使人莫名感到压迫凝息。

随着所迈过台阶越来越上,慢慢,那悬挂着由纯金打造牌匾便映入北堂静眼帘。

此时百官已静候在朝堂之上,景帝凝神望着那逐渐清晰身影,只看到如火娇艳出现在朝堂之上。

朝堂上,一片压抑死寂,百官皆沉着气嘘声向前边望去,而朝堂之上,北堂氏族中北堂绝一家垂头而跪,双鬓已然淡淡白霜右相双目直视正前方,腰板挺得傲然不屈,眼中布满坚贞,清廉之气即使过了二十年已然紧存。

而在右相身边则是依旧美艳大方,看似温婉如水右相夫人苏秋佟,也是当年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奇女子,另一侧所跪着则是右相次子北堂凌以及幺女北堂琪。

与北堂琪眼中惊恐不安不同,北堂凌眼中满是愤慨讽刺,垂立在身侧双手更是握得苍白。

朝堂上众人脸色真可谓是各有不同,犹如后花园中鲜花怒放般姹紫嫣红。

一旁如妃嘴角噙着得意快然之笑,当初在朝堂之上,北堂静曾让她在百官面前丢失颜面,如今看到北堂家落得个如此下场,更是心生报复之意。

而宇文及父子眼角飞扬快然更为张扬,左相右相斗了十几年,如今终于到了结束时候。

凤霓郡主与楚南风,小侯爷以及燕淮南,则是怀着另一种特殊心情,他们所有奏书,所有言辞早就在昨日下午在皇上面前,在宇文及以及那些心怀不轨重臣贼子那里,统统成了狡辩之言。

大殿上,细微能听到脚步踏在大理石上声响。

那如火般娇艳身影慢慢映入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怎样女子。带着不屈与坚强,眼睛飞扬睥睨天下风情。犹如绕指柔般坚毅让堂上所有百官倒吸一口气。

第三卷 一枝梨花压海棠 第四十八章 斩魔之绕指为刚

眼前女子衣裙比火还要刺目三分,如血妖娆刻入每一个心底,眉宇间萦绕淡淡坚毅,每迈出一步,都能感到她身上散发出主宰沉浮气势。

景帝龙眉微蹙,睁大眼睛望着缓步走近朝堂北堂静,自己儿媳妇,不由得心生疑惑。

眼前这个比起一般女子多了一份凛然之气,就是当初在朝堂上给自己敬茶右相长女?

虽然身为九五之尊,景帝却是第一次见到比起男儿郎还要多出铁骨铮铮女子。

此时百官们已是低头交语,纷纷议论着眼前恭亲王妃。

左相宇文及看似平静脸上却微不察觉出现一闪而过y霾,身旁宇文赫却是挑起修长双眉,目不能转望着眼前北堂静。

今天她很美丽,美丽到就连她身上如火华服也略显逊色,这样女子居然在九五庙堂之上也面色不改,沉着应对,百官面前更是毫不遮掩她倨傲不屈一面。

特别,实在是特别,看起来当初他并没有看错人,这个女人实在跟那些娇弱缠绵女子不一样。

但这个女子身份究竟是何?

若是说只是待嫁婢女,却也不太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令人感到折服婢女呢?况且她身上明显洋溢着名门之气。

难道她真是北堂静?

狭眸骤然眯紧,眼神锐利如刀锋落在对面北堂静身上,手中更是攥紧一直玩弄玉石。

假若当初北堂静并没有死话,而是一直藏匿在右相府,北堂静那个老家伙更是用了一招李代桃僵戏,用来遮掩他们宇文府眼线。

j心安排好所有一切,让宇文府甚至连楚南风跟小侯爷慕容淳安都一并欺瞒过去,这样自然就不会有人晓得实际上嫁过去之人会是真正北堂静。

哈哈,没有想到,他们j心策划一切居然都是白费心机而已,到底是j湛过人右相北堂绝,好一出瞒天过海之计,他宇文府居然会被欺骗了三年之久。

嘴角掀起冷冽笑意,攥紧双手早已是青筋暴起,隐藏在宽大广袖下才不至于让人知道他此刻心境。

北堂静行至到北堂绝身边之时,停下脚步,望了一眼地上所跪亲人,于是便毫不犹豫陡然跪下,让景帝意味深长眯起一双锐利眼眸。

北堂绝震惊望着眼前女子,震撼得扶在地面双手控制不住颤抖,眼眶明显红了一圈。

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是她男人??!!

他家瞒儿并没有死么?这……这是真么?

嘴角溢出分不清是苦涩还是欢愉笑意,双鬓染上白霜右相大人居然一脸动容望着眼前惊艳恭亲王妃。

北堂凌低垂下眼眸,淡淡笑意染上眼底。

原来真是姐姐,那天在茶园时候,并不是他错觉而已,眼前这个看似婉约但x子却是比谁都要固执女子,就是从小疼他溺他姐姐。

北堂琪虽然不知道从头至尾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头却好似被人用力捶下,莫名情潮涌上心头。眼前一身华贵雍容女子居然毫无怨言跪在它们身边。比起那天在茶园见到那风轻云淡女子又有所不同,这个女子身上更多是坚强固执。

“瞒儿……”燕淮南双手握紧成拳。眼眸不离朝堂上所跪女子,痛苦低吟出一声,却没有发现身旁北齐太子君祈然眼底闪过惊愕。

“儿臣见过父皇。”北堂静垂下蜷首,语气铿然却不显得低下卑微。教景帝顿时对眼前这个儿媳妇感到好奇起来。

“嗯……”喉间低沉一声,景帝如鹰般犀利眸滑过底下跪着北堂静。

“你就是静儿?”这个称呼让景帝不禁想起三年前狩猎大赛,依稀还能记得那日总是腻在燕淮南身边那个娇小俏丽小女孩,还有玄武门那日,那声嘶力竭娇小背影。

那个时候,那凄厉声音不断从玄武门传到大殿之上,他终究还是狠心听取了众臣上奏。

毕竟谋害重臣之子罪行可是无赦死罪,那个清俊男子,身为右相长子北堂风终究还是被拉出了大殿之上。

坐在这个九五之尊,人人都钦羡渴望龙椅上,并不是人们所想象可以恣意而为,反而有时候却又是被事事所牵挂,这样位置,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沉重到想要就此逃避地步。

但是他不能,他身为西夏天子,身为那个在江山社稷上主宰一切人,有时候他必须要牺牲一些所谓君臣之道,甚至牺牲所谓错与对。

作为天子,最重要除了抵御外来强敌侵略,还有就是维持君臣之间不可分割情意关系。

打天下容易而治天下难啊!

当看到底下男子抬起眼眸瞬间,景帝向来健壮身躯不禁微微摇晃,向后趄趔几步。

刚才他分明在那个女子眼中看到了恨意。

恨意么?

是啊……那个时侯,眼睁睁望着自己兄长被人推倒玄武门斩首,对她来说,莫过于天下最残忍事情了。

这些年,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心声愧疚,对于右相府,他也极力呵护包庇。即使众臣之中颇有微言他也毫不在乎。

但这一次,牵扯到北堂家事情实在是真教他无能为力,也教他感到太震惊。

他当然不会相信,整件事情会与北堂家有关,更不会相信右相府会做出如此忤逆君臣之道事来,但望着桌上一叠叠众臣呈上奏折,看着那言辞犀利内容,他忽然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难道这一次,还要将右相府推入那万劫不复境地么?

恨罢……或许现在也只剩下恨了……

“回父皇,正是静儿。”北堂静冷然望着眼前景帝。身躯挺直犹如钢板。眉宇间寒洌之色教景帝忽然有些透不过气感觉。

为何只是一个宛弱女子而已,他居然感到一股强大气息在向自己蔓延而来。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关于茶园一事……”

北堂静瞬间沉默让景帝有些感到莫名压抑,却在下一刻看到她转眸向百官望去,眼底清冷一片,如针芒眼神让百官都感觉身上一阵刺痛,不由得纷纷躲避起那过于冷清眼神。

望向宇文父子,北堂静眼底骤然闪过杀意,让宇文及身子忽然绷紧,而宇文赫凝眉沉默不语。

半响之后才听到北堂静出声:“儿臣并不想过过狡辩,右相府绝不会做出有辱家族事,而北堂家更不会做任何忤逆朝廷之事,茶园暗杀一事幕后之人当年确是右相所查办,如果非要因为这样而将整个北堂家治罪话,那这件事最大罪人却不是我们北堂家之人。”

景帝走下龙阶几步,凝眸沉吟道:“哦?那那人究竟是何人?”

北堂静眼底眸光一闪,问道:“届时不知道父皇要将任何处置那人呢?”

“如果真如你所言,整件事皆由那人所为。这个人自然是立斩无疑。”景帝龙眉一横,眼底横生出杀意。

红唇莞尔一扬,如夜莺般婉转轻灵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而出口之话却教所有人瞪大双眼。

“那个人正是父皇你!”眼眸对上景帝盛满骇然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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