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细小双眼不著痕迹地望进那双定在她身上眼眸,沈淀出一望无垠墨色,空气突然在此刻凝结。
果然,她还是太过奢求了些。
叹了口气,她转身静静凝视窗外景色,一时间涣散迷蒙眼神逐渐聚拢,为什麽,人一定要去喜欢另一个人呢,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好吗?
(二)
深蓝如墨夜空,月亮被黑云遮去了一半容貌,看起来像是在哭泣。
宁静,被一阵脚步声打乱,带著急促喘息,划破无波孤绝,那麽样地令人感觉突兀。
从云不由得抓紧口袋手机,心里突突地乱跳,是不是太久没出来夜游了,人也变得胆小了?
自从前段时间那个男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出租屋以後,她就很少出来拉客,一是怕被他看到她跟其他客人“做事”会尴尬,二是她自己也没多大心思出来。
可是今天,只是这样走,毫无目地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终点会是哪,与其说是拉客,不如说是散心。
一颗滚烫心沈入冰河,她将衣领裹得更紧了。不管是温暖春天还是热情夏天
爱呀,对於她,只是倒挂在黑压压光秃秃,老树上半个月亮。
不到,触不得.....
“谁?!给我滚!”疏离口气,冷漠声音,入她没有毫无节制思绪游移。
从云朝著声音来源迅速转头,这才发现後方草丛公园角落斜斜地立著一个人,因为背光关系,看不清样子,只能从声音判断是个男人。
男人身子歪歪斜斜地,明明很想倒下,却是支撑著不肯落下。
没有被对方冷漠吓到,压抑住急剧加速心跳,从云抬腿向他走去,随著距离缩短,她最先看到是一双微微上扬眼角,如同水过无痕般,没有感情,冷漠深沈。
是非常罕见桃花眼,心思一转,从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他脸,一阵微风吹过,他那头亚麻色发丝在风中随意飘舞。
五官轮廓这麽致,不是那个男孩子会是谁?
抬起双腿,从云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男孩,身上散发出来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混合,让人说不出所以然来。
脑海里,犹记得男孩那一脸嫌恶表情,他是将自己当成洪水猛兽了吧?
眼角掠过男孩沾染满了血迹上衣,一身怵目惊心红,脚步顿了下,从云启唇,“你没事吧?”
逼近身影,劈开他沈重眼皮,不能倒,不能倒,绝对不能倒.....
努力地想睁大眼睛,不行,好像眼睛焦距没有那麽大,只能紧紧盯住女人裙子下面一角。
孙茗卓连开口力气都没有,他现在只感到腰部好痛,痛不能让人动一下,现在转身和站立都好痛!
深黄色晕芒笼罩在身影四周,让人看得很不真切,只能凭感觉,依稀觉得是个女人身影。
“走..走...你走啊!”孙茗卓後退一步,握紧双拳,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接受对方帮助。好痛,极度不正常姿势害孙茗卓难受姿势转为痛苦呻吟
怎麽会有这麽倔强人?
从云轻叹,并没有因为他话离开,而是走上前去,“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让你父母帮你疗伤好吗?”
“不....不要....那里。”额上汗水湿了男孩视线,知觉逐渐碎裂他没发现对方已经走他身前,整个人头晕目眩,不知是否夜色太暗关系,连景物都看不清楚。
“是.......”你吗?感到这个女子好熟悉,孙茗卓口中竟毫无意识喃喃念著,
“那你.....”
还没说完,男孩已经打断她,念下一串长长地址,整个人就再也忍受不住地昏厥过去。
从云顺手扶了男孩颓败身子一把,抵在身上重量更重了。
稍稍拧了拧秀眉,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那个地方,是这一带租金最贵富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