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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20完结(1 / 2)

(16鲜币)宝贝:第一百一十六章

“聂政?哼,躲了六年,他们终於肯露面了。”

看完手下送回的信,林盛之从他黄金打造的宝座上站了起来。台阶下的两旁跪满了人,在林盛之走下台阶後,他们马上俯首跪趴,极为恭敬。身著金黄龙袍的林盛之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皇帝。

盘踞在易守难攻的听风崖,林盛之勾结对朝廷有异心之人暗杀朝廷大员,与朝廷对抗。自我膨胀到极点的他整日做著皇帝梦,殊不知朝廷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派出人马前往建宁镇血泊谷,把聂政和蓝无月的头提来见我。”沙哑的声音,红色混沌的双眸,此时的林盛之早已面目全非。

“是……”

为首的两人领命退下,林盛之的眼里闪过红光,双手无意识地想要捏碎什麽。跟在他身侧的贴身侍卫一看到他这副模样赶紧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两颗递过去。林盛之拿过药吃下,过了一会儿,他的双眸才恢复正常。

关了门,蓝无月快步走到桌旁坐下,压低声音说:“师傅,果不出咱们所料,三大门派连掌门人都来了,竟然还有朝廷的人。”

凡骨子捋著胡子说:“朝廷不是拿林盛之没有办法,要想杀他还不容易?一个火就能把听风崖炸了,任他再厉害也无济於事。潘灵雀在南边称霸武林,朝廷要用林盛之来牵制潘灵雀,再用他来勾出那些怀有二心之人。林盛之已经糊涂了,连这麽明摆的事情都看不出。对於朝廷来说,武林乱起来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蓝无月点点头,道:“师傅,大哥的意思是咱们不要跟朝廷有太多的牵扯,咱们不过是报私仇,杀了林盛之和潘灵雀後咱们就走。他让我来问问您的意思。”

凡骨子道:“聂小子说得对,武林和朝廷,咱们一个都不碰,没一个干净东西。你让你大哥且与他们周旋,就说一切等除掉林盛之和潘灵雀後再说。到时候咱们躲回桃源,管他们怎麽折腾。话说,潘灵雀和林盛之该有所动静了吧。”

“大哥估著就是这两天了。不过还是要等阿凸的消息。”蓝无月推开窗户探头往天上看,那只鹰远远地落在树上,他笑著关上窗。

见蓝无月坐下动手倒茶,凡骨子问:“蓝小子,下头那麽多人,你不去帮你大哥撑撑场面?”

蓝无月摇摇头,道:“大哥镇得住。这种事以前对大哥来说就好比吃饭,再习惯不过。虽说退出江湖好多年,但我瞧大哥做得挺好,不需要我帮忙。我在反倒坏事。”

想想蓝无月的那张脸和他与之不相符的脾气,凡骨子也不多说了。阿毛搬了张凳子坐在角落里刻木头,他不会说话,长得又怪,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屋里。阿毛也不觉得闷,练完功後他就找些木头来刻,刻的都是一个人,那就是他的阿宝。想,很想,出来的第一天就在想。习惯了每天都能看到阿宝,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是阿宝的脸。

看了会儿阿毛,蓝无月索放下茶碗也跑过去帮忙了。细活做不了,但削削木头他还是可以做的。

客栈被三大门派包了下来。林盛之和潘灵雀成魔之後大肆搜刮武林各门各派的钱物,三大门派已不复当年的风光。现在得知聂家三兄弟不仅真的没有死,反而可能除掉林盛之和潘灵雀这两大祸害,被欺压地喘不过起来的武林中人无不有钱有钱,有力出力。

楼下,聂政与三大门派掌门以及武林中颇负盛名的侠士还有朝廷派来的官员商量除魔大计,聂政的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听众人诉说这几年他们如何被林盛之和潘灵雀欺压、那两人如何如何残暴血腥,只是在必要时才会说上几句。若能够的话,聂政宁愿没有人知道他还活著。

聂政以自己一直在养伤,外面的事所知甚少为由(其实他也没有说谎)拒绝了众人让他重任武林盟主的要求。他没有被众人的恭维与热情冲昏了头脑,相比武林盟主所能带来的权势与地位,他更想快点返回桃源抱著小宝说说话。他不过是在等,利用这些声势等著林盛之和潘灵雀来找他,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在湖边洗著衣服,小宝不时地抬头张望,大大的眼睛里是担忧和期盼。原本圆润的脸庞消瘦了一些,脸色也没有那麽红润了。想师傅、师叔,更想哥哥,也害怕师傅、师叔和哥哥们遇到危险。每天早晚,他都祈求老天爷也,希望哥哥们能平平安安地快点回来。

自从哥哥们走後,小宝就睡不好了,每晚做梦都会梦到那个人可怕的脸还有他对鬼哥哥做的那些血腥的事,每晚,小宝都从噩梦中醒来,然後又被好哥哥拍著哄睡,可再睡下後梦境反而更加清晰。桃源隐秘,为了防止泄露桃源的位置,他们不能让阿凸来回送信,断了哥哥们的音信小宝更是寝食难安。哥哥们一天不回来,他就一天放不下心。

“宝宝,吃饭啦。”

叶狄围著围裙,手里端著菜从厨房出来。虽说只有两个人,可饭菜却很丰盛,有有鱼。叶狄费尽心思要把小宝瘦下去的补回来,可惜收效甚微。

洗干净手,小宝起身往回走,脸上惯常地露出笑容。看到他的笑,叶狄反而更心疼。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桌旁坐下,叶狄给他盛好汤,盛好饭,夹好菜。

“宝宝,多吃点,多吃点,尝尝好哥哥做的清蒸鱼,宝宝最爱吃的。”

说著,鱼肚子上最肥的一块就落在了小宝的碗里。

“好哥哥也吃。”小宝也挑了一块嫩的夹到好哥哥的碗里。两人相视而笑,捧起碗吃了起来。

吃了半碗饭,小宝就吃不下了,想哥哥。叶狄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把小宝抱了过来,蹭蹭他的脸说:“宝宝,不担心。”

“嗯。”他也不仅仅是担心,他想,想哥哥。

亲了亲小宝,叶狄夹起一块鱼,去了刺,喂到小宝嘴边:“宝宝吃。”

小宝笑了,吃下鱼,却更想哥哥们了。

“宝宝,吃完饭你去睡觉,衣服我来洗。”索就这麽抱著小宝了,也不让小宝自己动手,叶狄哄小宝吃饭。小宝的脸红了,娘走後就没有人这麽喂他吃过饭了。

“好哥哥,我自己来。”小宝要拿筷子,叶狄拦下他笑呵呵地说:“好哥哥喜欢喂宝宝吃饭,宝宝来,张嘴。”

小宝的脸红得堪比晚霞了,张开嘴,含下好哥哥喂的菜,心里没那麽难受了。

“宝宝,师傅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你不要担心。宝宝瘦了,师傅和哥哥们回来会心疼的。”嘴里念叨著,叶狄把饭菜一口口喂进小宝的嘴里。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又酸酸的,好哥哥也瘦了呢,却还要这麽哄他、照顾他。

心窝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感,小宝情不自禁地抱住好哥哥,低低地、羞羞地说:“好哥哥,双修。”腿间,热热的。

叶狄手里的勺子掉进了碗里,他抬眼,就见小宝的脸红彤彤的,双眼蒙上了一层令他砰然心跳的颜色。舔舔嘴,叶狄开口,声音竟哑得厉害。

“宝宝洗衣裳,累,累了。”

“不累。”摇头,小宝抱紧好哥哥,把脸埋起来,“双修,好哥哥,想,我想。”

咽咽口水,叶狄双手环紧小宝的腰,蹭地站了起来。凡骨子几人走後,小宝心里难过,两人虽然日日同眠,却没有双修过。叶狄不是不想,而是他总是习惯地把小宝的心情放在第一。现在小宝要双修,他自是忍不住了。

踢开房门,稍显急躁地把小宝放在床上,叶狄的呼吸重。

“好哥哥……”拉下好哥哥的脖子,小宝主动送上自己的嘴,要亲。

“宝宝……”几乎是一碰到那两片柔软,叶狄就陶醉了。他的宝宝,他的大宝宝。

畸形的脚被人握在手里爱怜地抚,小宝紧紧抱著好哥哥承受对方在他体内的冲撞,情动时分,他大喊著:“鬼哥哥……好哥哥……美人,美人……唔……哥哥……大……哥哥……哥哥……”想,好想。

“唔!”

揪住口,蓝无月大口大口地喘气。阿毛手里的木头和刻刀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怔怔地看向蓝无月。正在和师傅商量事情的聂政也是猛地按住口,眉心紧拧。

“怎麽了?”凡骨子见状赶紧拉过聂政的手就要为他诊脉。聂政按住师傅,摇摇头:“没事。刚刚……我好想听到宝叫我了。”

“我也听到了。”蓝无月揉揉缓过来的口,起身走了过来。

阿毛点点头,他也听到了。

凡骨子看看三人,脸色顿时变了变,摆摆手说:“今天先到这儿吧,我跟你们师叔出去走走。”

“师傅,外头好多人仰慕您和师叔呢。”蓝无月好心提醒。

凡骨子“切”了一声,拉著方俞直接跳窗走了。

看著师傅和师叔走远,蓝无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吐出口闷气:“林盛之和潘灵雀怎麽还不到?我想小宝了。刚刚小宝肯定在心里喊我们呢。”

“快了。”抬头看了眼窗外的那只鹰,聂政淡淡道:“你在这里,潘灵雀一定会亲自前来,不过林盛之就不好说了。”

“难道我们还得亲自去听风崖?”蓝无月一听很是恼火,他急著想回桃源,外头又热又乱。

聂政微微笑了笑,道:“他不来,咱们就逼著他来。”

“大哥?你有主意了?”蓝无月立刻凑了过去,阿毛也赶紧凑了过来。

聂政指指窗外的那只鹰,语带玄机地说:“就用它的主子来当饵。”宝,你想鬼哥哥了吧,再等等,鬼哥哥很快就回去了。

(18鲜币)宝贝:第一百一十七章

“呼呼呼!”

“吱吱吱吱!”

深夜,大勇和小贝从窗户外跳进来,也不管屋内的人正在睡觉,跳上床又是叫又是扯的。它们一进来就已经醒了的凡骨子和方俞扒开两“人”的爪子,抓过衣服快速问:“是那只芝麻来了还是那只麻雀来了?来了几个人?”

大勇做了个飞的动作,伸出两只爪子。凡骨子乐了:“快去快去,把聂小子他们都喊起来。注意,别让别人知道。”

“吱吱吱吱!”小白拽著大勇跳下床,瞬间消失在窗户外。

睡在最外头的方俞先下了床,拿过凡骨子的鞋为他穿上,嘴上说著:“我脚程快,先过去拦住潘灵雀,你和聂小子他们随後到。潘灵雀到了这里聂小子他们反而会有顾忌。”

“拿上这个。”把放在枕边的毒药塞到方俞手里,凡骨子紧紧握了下他的手:“可别没出息地被小畜生给伤了。”

“放心吧。”

紧紧回握,方俞起身迅速从窗户飞身而出。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还没说话,凡骨子就立刻道:“你们师叔去拦潘灵雀了,他带的人不多,咱们速度去。没人跟来吧?”

来人朝外看了一眼,关上门说:“没有。”

“走!”不再多说,凡骨子首先从窗户跳出,其他人跟上。

放出消息,联络武林各门各派,不过是为了制造些声势,让潘灵雀和林盛之快点露面。凡骨子和聂政并没有真的打算让其他人参合进来。有些事、有些话是一定要让潘灵雀和林盛之知道的,却不能让外人听去。所以一开始,聂政就派出阿凸密切注意潘灵雀和林盛之的动向,只要他们露面,就要赶在其他人得知之前除掉他们。至於两人手上的余孽,就留给那些人喝喝汤好了。

阿凸和小贝在前面带路,凡骨子、聂政、蓝无月和阿毛紧紧跟著。蓝无月抬头看了眼夜空,低声说:“师傅,那只鸟不在了。”

“肯定到潘灵雀那里去了。”凡骨子的眼里闪过寒光,“周围有鸟叫,那只鹰招来它的手下跟著咱们呢。大勇!唤出你的兄弟们和白蜂!”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大勇仰头长啸,小贝龇牙大喊。

“呼呼呼!”

身周响起阿凸的叫声,伴随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只阿凸以极快的速度从两侧的树丛中窜了出来。

“嗡……”

月光下,密密麻麻的白蜂像一片云般飞过凡骨子几人的头顶,遮住了月亮。接著,就听一声声刺耳的、令人心颤的尖叫响彻云霄。

“呼呼!”

阿凸们高高跃起,抓住从天空掉下来的东西,那东西还来不及呼救就被阿凸扭断了脑袋或是直接扯成了两段。阿凸们没有接住的东西落在凡骨子几人飞身而过的路上,挣扎了几下之後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云”飘过,月光再次洒下,地上的东西赫然是一只只死不瞑目的鸟儿。

“师傅,师叔可有带毒药?”一直没有看到师叔,聂政不由地担心起来。

“有。”凡骨子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肃,在心里说:阿俞,你可别给我丢脸,被那只臭麻雀给伤了。

“呼呼呼!”

又跑了好远,大勇发出了怒吼,隐隐的,有打斗声传来。聂政和蓝无月握紧各自的武器,阿毛顺手扯下一树枝,三人越过师傅,同时飞了过去。当前方发生的一幕落入三人的眼中时,三人的心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

“师叔!”

阿毛无声的大吼著,抛出手里的树枝。聂政和蓝无月也抛出手里的刀和剑。尾随而至的凡骨子双眸猛地瞪大,脚下生风,从怀里掏出毒药就洒了出去。方俞的身上缠著十几铁链,七八只鹰围著他啃啄,他的脚边落了一地的死鸟。

“嗡……”

“呼呼呼!”

“吱吱!”

白蜂、阿凸和小贝也出手了。

“当当”几声,铁链断了。阿毛巨大的身躯扫开鹰,掌风挥出,两棵大树轰得倒下,两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手里拿著断了的链子。聂政接住了方俞,一看到师叔满身满脸的血口,他的眼神瞬间变了。

“聂小子,潘灵雀就在附近,你们小心!他的手下似乎也练了海魄真经,不要大意。”抹一把脸上的血水,方俞吐出一口血沫子,“普通的毒对他们无用,把叶小子看家的毒使出来。”

“师叔,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把师叔推到师傅的怀里,聂政闭上眼睛,不管四周的鸟儿,静下心来听周围的动静。这边,凡骨子给方俞疗伤,阿毛和蓝无月对付潘灵雀的手下,阿凸、小贝和白蜂对付不怕毒的鹰。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聂政睁开了眼睛,大喝一声:“无月,东南边!”一剑砍下一人的脑袋,蓝无月提剑就往东南边奔去,瞬间,人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阿毛,这里交给你!”

看了会儿对方的身手,聂政丢下一句,放心地离开去追蓝无月。

阿毛头不回地点点头,挥出的拳头好似有上百个,就见他比哪吒还要厉害,十几道残影分别对付围攻上来的十几个人。阿毛狠狠跺了一脚,离他最近的一人喷出一口血水,手里的弯刀掉在了地上。

“哢哢”两声,又一人被阿毛的残影一拳头砸入口,当场毙命。

死的人越来越多,活著的人眼里的惊怕越来越浓,他们不明白,庄主明明说海魄真经天下无敌,为何他们这麽多人竟连个长毛的怪物都杀不死。他们自然不明白。他们的庄主教他们的本来就是海魄真经的一小部分,对上真正的海魄真经的修炼者,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那边,阿毛杀得痛快,方俞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要不是他大意了,他也不会如此狼狈。瞧一眼师兄的脸色,他又不禁喜滋滋的,当然,他不敢表现出来。

“真是越老越笨,还说要拖住那只臭麻雀呢,你自己险些送了命。”在方俞的伤口上狠狠一戳,凡骨子气得牙痒。

“师兄,不过是些皮外伤,没事的。我是故意这样让他们失去戒心,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方俞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证明自己无碍。

“你给我老实坐著!”把方俞按坐在地上,分不清心里的感觉是疼还是怒,凡骨子转身就走,嘴里吼著:“大勇,你们对付天上的那只鹰,其他的鹰给我留著!”

“呼呼?”正准备咬死一只鹰的大勇抬起头。

“给我放开,它是我的!”凡骨子的手刀已经出去了。

“呼!”匆忙躲开,险些被凡骨子打到的大勇拉过小贝躲到一边,发出几声指令。忙著捉鸟的阿凸们纷纷收手。

掏出叶狄配置的最厉害的毒药,凡骨子毫不心疼地全部洒了出去。黄色的烟雾顿时弥漫四周,从小被喂食毒药长大的鹰们展开翅膀勉强飞了一段路就惨叫地从空中摔了下来,抽搐了几下後就七窍流血而亡了。连带著还没有被阿毛杀死的几个人也扣著脖子哀嚎地倒地,临死也不知凡骨子究竟用的是何种奇毒。

“师兄,这毒叶小子满共只配了三瓶。”方俞有点心疼。

凡骨子瞪了他一眼,把空瓶子收起来,哼道:“没有毒我也照样杀人。”然後,他看向大勇:“把天上那只鹰给我杀了。”

“呼!”

大勇朝天叫了几声,嗡嗡声震耳,云又遮住了月亮。

看著那片云朝天上飞得最高的那只鸟而去,方俞舔舔带伤的嘴:“果然白蜂不能喂得太胖,瞧它们现在的身手多利索。阿毛,把弓给我。”

收拾“战场”的阿毛卸下背上的弓,走到师叔跟前送过去,再送上一支箭。拉弓,抬手,对准那片“云”,方俞的箭尖随著云的移动而移动。当天上的某个被云包围的黑点越来越低时,他的箭尖停住。

手瞬间松开,箭羽带著沈闷的声音划破夜空,直奔黑点而去。

痛苦的鹰啼显得那样的凄厉,黑点挣扎地要重新飞向天空,方俞从阿毛手里再接过一支箭,拉弓、松手。

“虽说你只是只畜生,但你助纣为虐,也不能轻饶。”

又是一箭出,那个黑点再也飞不起来了,失重地坠落了下来。

“嗡……”白蜂们并没有因为对方失去反抗之力而收手,紧追不舍。

“碰!”黑点变成了清晰可见的鸟儿,毫无生气地落在了地上。吃饱了的白蜂这才满意地飞走,已经断了气的鹰,原本该是蓝色的羽毛竟然蒙上了一层黑色,身上著两箭,一支穿过腹部,一支穿过一条腿。可伤口处却没有血水流出,仔细一看,它竟是被吸干了血。

摇头叹息一声,方俞蹲下对那只死去的鸟儿说:“下辈子要投个好主子,可别尽做些丧尽天良的事了。”

凡骨子在一旁撇撇嘴:“你的箭术不行了,怎麽一箭到它腿上去了?”

方俞仰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笑:“天有点黑,下回我一定它脖子上。”

“它都死了,没下回了。”

不再看那只死鸟,凡骨子拽起方俞:“走,去找聂小子和蓝小子。”

“嗯。”

东南边的一处开阔地,蓝无月双眼喷火地瞪著面前妖里妖气的人。对方坐在一顶轿子里,一袭大红的袍子,涂著蔻丹的指甲轻抚红豔的嘴唇,那张脸怎麽看怎麽像是抹了粉。

“大哥,那是潘灵雀?”蓝无月忍不住起了一身身的**皮疙瘩。

“他被师叔阉了,变成这样不奇怪。”聂政收了刀。

“看来我的人十之八九是死了。”潘灵雀尖细的嗓音响起,就连聂政都忍不住地起了**皮疙瘩。

撩起一缕头发放在嘴边舔舔,潘灵雀看著蓝无月的双眼充满了愤恨和凌虐的快感。他从轿子里出来,左手轻轻一挥,轿子轰得一声碎了。

“聂政、蓝无月,你们毁了我一条手臂、让我失了男风,你说,我该怎麽感激你们呢?”潘灵雀缓缓地向两人走来,脸上似笑非笑。

蓝无月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惜师叔只毁了你一条手臂,若是我,会把你的四肢都斩下来。”

“哈,我的无月宝贝还是这麽心狠手辣。”尖笑两声,潘灵雀的脸色陡然一变,“那就让我瞧瞧你的能耐吧。”

不给两人准备的机会,潘灵雀的身影一动,人没了。

“大哥,你别手!”

低吼一声,蓝无月瞬间飞起,空荡荡的右臂袖子有意识般地扬起。聂政退到一边,安静地观战

(19鲜币)宝贝: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动,月亮被云遮住,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不时闪过的剑光,带著刺骨的寒气。蓝无月和潘灵雀,两人都只有左手,都习惯使剑,端看谁先刺穿对方的身体。远远的,聂政、方俞、凡骨子和阿毛都站在那里,没有出手的意思。在两人交手时,结果就已明了。

潘灵雀的出手一开始就狠辣无比,只是渐渐的,他的攻击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失去理智。他被蓝无月的表现所震慑了,没有人能挡过他十招。而蓝无月不仅轻松挡下,反而比他更胜一筹。潘灵雀愤怒了,愤怒使他更容易被海魄真经所控制。被压制的嗜血因为愤怒而全部涌出,此时的潘灵雀不过是只想杀戮的魔物。

看著潘灵雀,方俞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拉住师兄的手,再一次庆幸自己能及时回头,也庆幸那个时候的自己心有牵挂,才不至於让自己真正成了魔。

潘灵雀的动作极快,蓝无月却比他更快。空荡荡的袖子也成了可以伤人的利器,潘灵雀的红袍被蓝无月的袖子绞成了碎片,碎发满地。对决并不如想象中的惨烈,越是危险的时候,蓝无月越是冷静。不为潘灵雀的疯狂所动,蓝无月游刃有余地挡下他的每一招攻势。

剑飞了出去,直直地入了土里,只露出剑柄。紧接著“噗”的一声,一人的身躯被刺穿,仅剩了半截袖子的红袍散落在地,那人晃了晃,不敢相信地瞪著自己的腹部,怀疑那被刺穿的身体是不是自己的。疼痛使他的理智稍稍回复了一些,他抬起头,喃喃地说:“不,可能……你,不,可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为何不可能?”冷冷地回道,蓝无月抽出剑。

“不,不可能……我是,潘灵雀,我练的是无人能敌的海魄真经!”连连後退几步,潘灵雀又不愿相信手上沾著的血是自己流出的。不可能,不可能,不过六年,蓝无月怎可能轻易伤了他?没有任何一样武功可以敌得过海魄真经!

并不打算给潘灵雀一个痛快,蓝无月甩掉剑上的血水,冷道:“你修炼的是海魄真经,可惜,是错的。”

“错的?”潘灵雀捂住腹部,大口大口地喘息,双眼如两颗血红的球。

“潘灵雀,这才是真正的海魄真经。”收了剑,蓝无月的身形瞬间消失,还在琢磨这句话是何意的潘灵雀本来不及反应,他的身体就被人从後重重地击了一掌,飞出了老远。

趴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坐起来,潘灵雀满口是血,突然呵呵呵地大笑了起来,转眼间,他又神色狰狞地仰头臭骂:“林盛之!你不得好死!你竟然给我假的海魄真经!”

蓝无月难得好心地说:“林盛之手上的也是假的。其实也不能说是假的,把你们所以为的海魄真经从後往前倒过来练,就是真的了。”

“什麽?!”潘灵雀的眼睛堪比阿凸。

蓝无月缓步走到潘灵雀跟前蹲下,压低声音微微一笑:“这秘密是小宝发现的,就是那个差点被你杀死的孩子。”

潘灵雀张著嘴,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蓝无月的脸陡然一变,抓住潘灵雀的左肩顺著他的胳膊往下用力。潘灵雀倒地惨叫,嘴里却又嗤嗤地笑起来。

“林盛之这个该死的混账,咳咳,为何不早点杀了那个小畜生。”嘴里说著恶毒的话,潘灵雀抬起头,冲蓝无月舔舔嘴,“无月宝贝,看我多爱你,你把我弄得越疼,林盛之就越痛,来吧,取出我的心林盛之也活不了。你不是也要杀他吗?不必再去找他了,直接杀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蓝无月愣了,松手。潘灵雀蜷缩在地上仍在大笑。偷偷注意著蓝无月,潘灵雀的眼里闪过冷光。双脚猛地发力扫向蓝无月,趁对方躲开之际,潘灵雀跃起,朝无人的方向拔腿就跑。

剑出鞘,嗡的一身,潘灵雀跑远的身子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蓝无月落在他的身後,踩住他的後背拔出剑。

“这样也好,我急著回家,杀了你就可杀了林盛之,一举两得。”

剑风划过,潘灵雀只觉腿一凉,刚要惨叫,一人在他脑後重重的一击,打晕了他。

“师傅?”蓝无月出声。

打晕潘灵雀的凡骨子点了潘灵雀的几处大血,又喂他吃了一颗药,然後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能让林盛之那麽容易就死了,得出出气才成。”

蓝无月也不甘心就那麽便宜林盛之,没有反对,他废了潘灵雀的武功。心里说不上是轻松还是什麽,蓝无月并没有太多的欢喜。

“阿凸,给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朝阿凸们喊了声,凡骨子拍拍蓝无月,“别想那麽多。他这是死有余辜。”

蓝无月有点失落地看著半死不活的潘灵雀,哑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这麽多年都想著找他报仇有点蠢。”

“知道就好。”捋捋胡子,凡骨子站起来伸个懒腰,说:“聂小子,你和蓝小子先回去,别让客栈里的那些人找不到你们。”

“好。”聂政走过来按上蓝无月的肩,蓝无月吐出口闷气,跟著聂政一起走了。

看著两人走远,凡骨子道:“复仇是把双刃剑,还好聂小子和蓝小子遇到了阿宝。”

方俞接下:“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才没有太多的狂喜,反倒觉得乏味。”

“嗯。”

慢慢往回走,蓝无月始终低著头不言语。聂政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是不是有点失望?”

“有点。”蓝无月仰头,看天上的月亮,“我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哪知……”

聂政笑笑:“若我们没有修炼真正的海魄真经,今晚你与潘灵雀绝对是一场恶战。”

握握拳头,蓝无月连吐了几口闷气,神色稍缓,道:“林盛之费尽心思要得到海魄真经,到头来却是错的。若他没有对小宝那样,结局如何还很难说。”

“所以说宝是我们的宝贝。”聂政的眼里浮现思念。在蓝无月刺中潘灵雀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没有太多的喜悦,报仇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执著了。

在潘灵雀被伤之时,远在听风崖的林盛之在密室里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不停地在心里咒骂潘灵雀,同时,他又暗暗心惊,谁能伤了潘灵雀?脑袋里闪过聂政和蓝无月,林盛之摇头,不可能是他们。也许是潘灵雀故意折磨他,想到潘灵雀不是没这麽做过,林盛之再一次发誓要把潘灵雀的头砍下来做夜壶。

“唔!”

捂住左腿部,林盛之的意识在失控的边缘。拿过身边的药瓶取出两颗药吃下,让自己冷静,林盛之的双眼闪著红光。

隐瞒了潘灵雀已被抓的事情,第二天天亮後,聂政无事般的继续和武林中人商讨进攻听风崖的一切事宜。经过昨夜一战,聂政和蓝无月更是急著要回去了。凡骨子毁了潘灵雀的奇经八脉,又喂他吃了傻药,已成废人又少了一条腿的潘灵雀再无作恶的可能了。

几人私下商量过後,让阿毛把潘灵雀带到听风崖,以聂政拥有真正的海魄真经为饵,引林盛之下山。恰巧这个时候,林盛之派出的人被阿毛、聂政和蓝无月三人全部斩杀於客栈门前。和潘灵雀一样,林盛之也让他的手下们习得了一些海魄真经的内功心法。有了这些人的尸首,引林盛之下山就更容易了。

阿毛前脚刚走,蓝无月以闭关练功为由躲回房间,实际则是尾随阿毛秘密前去。他要在林盛之离开听风崖後摧毁听风崖。武林中人不乏有对海魄真经抱有贪欲的人,为了日後的安宁,林盛之手上的海魄真经必须全部毁去。

凡骨子和方俞跟去凑热闹,客栈有聂政坐镇其他人倒也不在乎他们在不在。站在窗边看著二弟悄悄跟著阿毛离开,聂政无声地笑了笑。二弟是个真情的人,也难怪他会觉得失落。其实早在他们找到桃源後,林盛之和潘灵雀就不再是他们的孽障了。对现在的他来说,杀掉林盛之不单单是为了报仇,更多的是为了小宝。他不希望小宝再活在林盛之的影下,不希望再看到小宝一想到林盛之就怕得发抖。

“宝,鬼哥哥想你了。”

“尊主,有人在山下放了一口棺材。”

“人呢?”

“跑,跑了。啊!”

“废物。”

看也不看被他杀掉的手下,林盛之冷面朝外走。走到大殿上,就见一口棺材摆在那里。林盛之的掌风挥出,轰得一声,棺材盖飞了出去,棺材也碎了。当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後,林盛之的双眼红光浮现。

“这,这是!”

随著棺材的碎裂,从里面滚出了十几颗头颅,还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躺在那里。看清了那些头颅是谁後,大殿内的气氛紧绷了起来。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林盛之走到棺材旁,棺材里的人好奇地张望四周,嘿嘿地傻笑著,似乎没认出林盛之。

“潘灵雀,是谁伤了你?”林盛之盯著潘灵雀空空的左腿,知道自己这几天左腿部为何总是疼了。

“呵呵,嘿嘿嘿。”潘灵雀不答话,仍是傻笑著。

“潘灵雀!”单手潘灵雀,林盛之的声音低了几度,大殿内的人瑟瑟地跪下。

“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嘿嘿嘿……”潘灵雀还是傻笑,林盛之恨恨地松手把他丢回棺材,扬手就想抽他一巴掌。转念,他又立刻收手,冷声说:“把他抬到我屋里去,去叫隆疯子。”

“是。”

四人上前把潘灵雀从棺材内抬出来,一封信随著潘灵雀的移动落在林盛之的脚边。信封上赫然写著:“林盛之亲启,聂政。”几个大字。

林盛之的双眼微眯,弯身捡起信。

林盛之:

潘灵雀已被我所废,他体内的用来牵制你的蛊毒我也帮你取了出来,你不用太感激我。林盛之,你对聂家所作的一切为的不过是海魄真经,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师父凡骨子给你的海魄真经只是前半本。鬼哭笑正是因为没有修炼完整的海魄真经才会走火入魔,无法控制自己。

我要感激你对我一路的追杀,否则我也不会得到真正的海魄真经全本,现在的你本不是我的对手。不想变得和潘灵雀一样,就带著你的人滚得越远越好。看在小宝的面子上,我愿意留你一条命。若十天後你还不滚出武林,就别怪我把你变成第二个潘灵雀!

聂政

信纸瞬间变成粉末,林盛之的双眼通红一片。他的随侍赶紧为他送上药,林盛之挥臂推开,咬牙吼道:“聂政!你竟敢欺我如此!我要再让你尝尝被铁链吊起来的滋味!”

轰轰轰!棺材的碎片飞扬,林盛之飞身而出,抬著潘灵雀走出没多远的四个人惨叫几声後身首异处,潘灵雀的傻笑声戛然而止,血雾弥漫。

“发出尊主令,听风教所有教众全部跟随本尊前往建宁镇,给我活捉聂政和蓝无月!违抗者,死!”

“是!”

轻易就被聂政激怒的林盛之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抓住聂政逼问出海魄真经的全本。海魄真经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30鲜币)宝贝:第一百一十九章

率领听风崖的三百多名教众,林盛之马不停蹄地往建宁镇赶。一路上,林盛之好几次没来得及吃药压制住自己的嗜血欲望,杀了自己十几名手下,连他的一名随侍也杀了。那些人太清楚林盛之的晴不定,各个是心惊胆战、惶惶不安,生怕下一个惨死的就是自己。

行至距离建宁镇还有五里路的地方,前方的人马停了下来,坐在四头马车里的林盛之掀开车窗帘子,鸷地问:“怎麽停下了?本尊不是说过路上不许停吗?”

“回尊主,前面……”

一人跑过来支支吾吾地指著前方,神色不安。林盛之的眼里闪著寒光,他从车上下来,前面的人赶紧自动为他让路。就见前方的路被一棵大树挡住了。周围平坦空旷,哪里来的树?林盛之冷哼了一声,大步走过去,只不过当他快走到树干前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树干後有一个土堆,土堆上了一块木牌,木牌上赫然写著几个大字──林盛之之墓。眸光血色翻腾,林盛之抬手,树干顷刻断成了几截,那座坟头也成了一片洒在地上的泥头。林盛之刚要转身回去,他又猛地转过来,盯著前方。远处,有人冒了出来,接著,人越来越多,当他看清楚为首那人是谁後,他的眼里闪过不能相信。不能相信那个应该是废人的人竟然可以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著,他不是应该躺在哪里等死才对吗?

“尊主。”

抬手打断一名手下的说话,只看到了聂政,没有看到蓝无月,林盛之仄仄地说:“为首的那人留给我,其他人你们统统杀掉,一个都不许留。让他们知道惹怒我的後果。”

“是!尊主!”

在距离林盛之的人马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林盛之脸上的表情变化,聂政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後的武林中人也停了下来,气氛肃然。

上下打量一番林盛之身上的龙袍,聂政开口:“林盛之,几年未见,你的野心更甚,连皇上你也想取而代之了。”

人群中不乏有朝廷派来的官员,林盛之的那身明黄的龙袍简直就是不要命。“谋反乱国,该当凌迟、诛九族!”

林盛之冷冷一笑,狂妄地说:“本尊修炼神功,天资无人能比,又有何不能为帝,不能取而代之?”

“大胆!你这乱贼!”官员们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当即就要杀将过去。聂政按住一人的肩膀,以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林盛之修炼海魄真经早已入魔,不再是人。诸位大人无需同他计较。在聂某了了与他的私怨後,诸位大人要如何处置他聂某绝不手。”

“那就有劳聂老弟了。”那几位大人退後两步,心里已经想好要怎麽处置林盛之。

“聂政,你似乎忘了被我关在石室里吊起来的滋味了。”林盛之的双眼红晕弥漫。

聂政平静地说:“被你囚禁的那生不如死的五年,我聂政一生难忘。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不会让我那麽轻易地就死了,也不会让你一直逍遥下去。”

“那今日就看看你我谁死谁手吧。聂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关押你的地方了。”林盛之打了个手势,他的手下立刻叫嚣地冲了出去。

“铲除孽党,捉拿林盛之!杀!”一名武将上马,领著自己的兵士率先冲了出去。

“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啊!”

紧接著,武林中反抗林盛之和潘灵雀的众人也冲了过去。兵器相撞,厮杀一片。

一路尾随林盛之的阿毛从後方加入战局,他的目标是那些会使海魄真经的人。有了阿毛的加入,聂政这方的人马可谓是如虎添翼,更是势不可挡。

林盛之没有去管阿毛,他和聂政仍站在原地,两人看著彼此,谁也不动。没有人敢靠近林盛之,忌惮他的海魄真经。有人试图杀了聂政,可还没有靠近他就被阿毛一掌劈死了。不一会儿,就见林盛之和聂政身周的区域内一个人都没有,干干净净。

林盛之的双眼完全变成了红色,聂政灰白的几缕碎发在风中飘摇。一人已成魔,一人在历经沧桑之後重生。夏天的风不该这麽猛烈,林盛之的龙袍也被吹得紧紧裹在他的身上。他眯了眯眼睛,挡住吹来的血腥沫子。

风戛然而止,黄色的身影陡然飞身向对方而去,几乎是同时,聂政的身影也消失了。轰的一声巨响,打斗在一起的人被一股气流冲飞了出去。他们惊慌地抬头寻找,只看到相撞在一起的两个人迅速地分开。

这不是什麽两大高手比武,而是正邪两股势力的最终对决。林盛之的手下震惊於聂政竟能与他们的尊主过招,聂政这边的人则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聂政的身上,希望他能为他们除掉林盛之这一祸害。气势陡增的武林“正义之师”完全压制住了林盛之那方的人马。清除了林盛之的那些曾修炼过海魄真经的手下後,阿毛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毫不担心聂政。

聂政和林盛之的动作都很快,两人每一次贴身时都会引起巨大的冲击力,飞沙走石。林盛之用拳,聂政也没有用刀,两人的掌风直往对方身上的要害招呼。两人打得难分难舍,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太快了。

“轰!”

“碰碰!”

聂政的身後多了两个大坑,不过他也没有让林盛之好过,地上散落了不少明黄的布块。林盛之眼里的红晕越来越浓,瞧一眼自己的龙袍已经破破烂烂的,而聂政全身上下除了肩膀上破了一块之外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林盛之愤怒地大吼一声,双掌伸出,如鸟爪般勾起。离他最近的一人竟被他硬生生地吸了过去。那人恐惧地惨叫出声,所有人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林盛之好像恶鬼般一口咬住那人的脖子,血水喷涌。他要血,他要见血!

聂政动了,林盛之丢开手里的人满口是血地迎面飞去。眼看他就要抓住聂政了,聂政的身影突然瞬间绕到了他的背後,林盛之快速地躲开背後致命的一拳,反手抓去。聂政向後一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

“嘶啦”两声,林盛之身上的龙袍彻底离他而去。

“啊啊啊!!!”张开血盆大口,仰天咆哮,林盛之被彻底激怒了。全无理智,被海魄真经已经完全控制住的他只想著要把聂政撕成碎片。

所有人,包括林盛之的自己人都不禁能退多远就退多远。嘴角滴著血水的林盛之看上去比魔还要可怕。

一人在人群中喊:“回头是岸。林盛之祸乱朝廷,罪该万死,你们还不速速放下兵器,难道非要朝廷砍你们的脑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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