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常常独自做出一副呆板的表情,但自从那天夜里看见飞碟以后,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知是因为我和他一起亲眼看到飞碟,证实了他不是狂想,还是他有一个人能够和他交谈的缘故。
而且,我从他的神情中常常可以感受到一种自律或决意,他仿佛在约束着自己,不愿因此而纠缠我或过分依赖我。所以尽管他是我弟弟,我还是觉得他很了不起。
他是一个好男孩。
我希望弟弟应该努力做一个好男人。无论是当小偷,还是性变态,或是情场浪子,无论干什么,都要做一个善良的好男人。
但是,关于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持乐观的态度。
他的心情变得轻松,并不意味着问题解决了。倒霉的时候早晚会再来。而且越是轻松,反弹就越大,受到的打击就越是沉重。
我能做些什么呢?
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常常这样想。
我真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
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人怀有这样的牵挂呢?尽管明知什么也帮不了……
大海因为是大海,就会有潮涨潮落,时而惊涛骇浪,时而平静如镜,它只要在那里喘息着,就能唤起人们的各种情感。我希望自己像大海一样,脚踏实地地生活在那里,时而让人感到失望,时而让人觉得恐惧,时而给人以安慰。
然而,我还想做些什么,我怎么也无法停止这样的思绪。
我已经失去了妹妹,我没有办法阻止她在我面前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如果有人决定要死去,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也不具备阻止它的能量。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焦灼。
那件事,是从母亲提出要和男人一起去巴黎的时候开始的。
“我要去巴黎玩两个星期。”星期天,全家五个人难得凑在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母亲冷不防说道,口气很果敢。
单身贵族——我这样评价道。纯子不停地提问,饮食是不是吃得惯,会不会下雨等。
“行了呀!哪里管得着这些。反正我是去休息,身心两方面都要得到彻底的放松。”母亲故意高声嚷道。
母亲的男朋友是她常去打短工的那家小型旅行社的职员,比母亲年轻,总之像是个大忙人。在旅游旺季的时候,母亲作为帮手当然也跟着忙得不可开交。看来最近感到累了,所以才想起要去休假吧。
“好啊。”干子显得很羡慕,开始讲起朋友最近去巴黎游玩时的趣闻。
“听说他们的葬礼非常隆重,我朋友开始还以为是过节呢,跟在他们的队列后面走了很长时间……”
弟弟一句话也没有说。
其他的人开始时还其乐融融地谈论着巴黎,最后才注意到弟弟那异常的反应。
“阿由,你在想什么?”纯子问他,但他依然无言。于是,气氛越来越不妙了。
“我会给由男带礼物来的。”母亲微微地笑着。
母亲在准备坚持己见的时候,她的笑脸是非常完美的,我很喜欢她那种令你毫无反对余地的特点,但弟弟不一样。
弟弟像突然点着了火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大家都惊呆了,哑然无语。
他的痛哭异乎寻常,简直就像从心底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的大人一样。就算是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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