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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1 / 2)

经病,也不相信世上有鬼这种东西荒唐透顶的狗屁玩意儿”

“冷静点,海棠”

之后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全在怒吼与拉扯的激战中度过。抵达台大医院时,他俩活像历劫归来的落魄逃犯。

“雷总卓医师”病房外的罗秘书看到他俩的狼狈相,不觉愕然。“你们怎么了”

“先说神阪小姐的状况怎么了。”海棠只剩最后一口气,硬撑着冷然无事的镇定。

“老样子,这辈子只能当个植物人。神阪家的人正在病房里,情绪不太稳定。”

海棠捏住鼻梁,许久之后才轻叹地迈入病房。

“雷总”罗秘书焦急叮咛。“小心应付千万则答应他们的要求”

“打扰了。”海棠一进病房,立即改以日语应对。

神阪小姐苍白地躺在雪色病床上,她的父亲崩溃地埋首双掌间,泣不成声,三位哥哥有的眼眶红肿有的一脸凝滞有的神色沉重。

“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置,雷先生”三位兄长直接切入重点。

“你们希望我怎么处置”

霎时病房内一片冷凝。

神阪家的人知道,是他们家的宝贝娇娃自己迷上雷海棠,跑到台湾倒追他而不小心遇到车祸,自作自受,这项意外与雷海棠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甚至在玲奈还未追来台北前就声明过对她没兴趣。但是

“玲奈毕竟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也是我父亲最疼惜的宝贝。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替她完成心愿。”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娶她。”

海棠面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数秒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娶她”怎么会导出这种结论

“就算是一种形式上的补偿。”神阪家的兄长语气中满含压迫性。“我们在日本请的法师说,唯有如此,才能达成她最后的愿望。”

“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的补偿,我一定全力办到。不合理的部分,我无法苟同。”

“你什么意思”日方的气焰一拥而上。

“你们由哪一点判定她的心愿就是要我娶她”

“我们已经说过,这是法师卜出的”

“我问的不是什么法师的意见,而是她的个人意愿。”

“她当然愿意光看她追着你跑的热忱,就足以证明”

海棠皱眉。神阪玲奈爱玩,但还没爱玩到舍得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胡闹。这位被父兄过分溺爱的娇娇女,对任何新鲜事都只有三分钟热度。今天可以迷恋米老鼠,明天可以迷恋唐老鸭,她可以为了买到限量发行的造形芭比飞到美国,也可以为了参加偶像巨星的告别演唱会飞往澳洲。

她先前才公开发愿要献身给李奥纳多,随后却飞到台湾来说要和他谈场恋爱。

“你不愿意娶玲奈吗雷先生。”神阪玲奈的父亲终于抬眼,红肿的双眼杀出一道荫寒冷光。

“如果你能确定她真的想嫁,我就娶。”他并不是个负不起责任的男人。

“她都已经成为植物人了,怎么给你明确的答复”

“所以就由你们几位兄长擅自作主,外加法师的胡言乱语,判定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我”

“我们在嫁妆上绝不会亏待你。”这位父亲始终森寒着脸。

“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东西。”

“你要的就只是一个确定的答案”玲奈的父亲怨毒地起身狠瞪。“好,我立刻请法师到台湾来,让他证明给你看”

海棠厌恶得几乎反胃。

“能否请你采取更科学化的手段”他近来已经受够了怪力乱神的狗屁歪理,不想再来个法师凑热闹。

“别轻视灵异的力量。”

海棠毫不理会这句话。“我们可以由神阪小姐的人格性向日记或人际网络上搜寻资料,解析出她内心可能有的渴望。只要找出合理的结论,我一定全力相助,帮她完成任何心愿。”就算得娶她也无妨。

反正什么人当他的妻子都行,植物人也没差。

“既然你要的只是个答案,何必干涉我们采取什么方式”

“我要的是科学性的实证。”

“我看你要的是逃避责任,所以百般刁难。”

海棠握紧了拳头。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叫做百般刁难

“我说过我不娶神阪小姐吗我说过我不会负任何责任吗我从一开始就声明得很清楚,我要的只是一个确实的证据而已,一个理性客观科学符合逻辑的证据”他气焰冷冽地逼近神阪一家人。“我说过我会全力协助,我提出了我们可以采取的方式,我诚心诚意站在这里尽一份根本与我无关的道义责任,而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响应找个法师”

“你太小看法师的力量”

“我不会小看,因为我根本不看你们找完法师,是不是还要请个道士要不要请和尚来诵经请牧师来驱邪我尊重信仰的力量,但我绝不接受任何迷信的作法”

“雷海棠,你”

“大哥”兄弟两人连忙拉住大哥的攻势。

“雷先生,这世上除了科学之外,还存在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玲奈的父亲隐然动怒。

“那请用科学可以解释的方式来说服我吧。”

“你这混蛋”大哥冲上去猛然出拳,啪的一声,不是打中海棠冷峻的脸,而是被海棠结实的大掌正面扣住,整只拳头被他轻松箝在掌中。

“我以为你们会用比较理性的态度和我谈判。”

“放手”任凭精瘦的大哥如何挣扎,硬是抽不回被海棠稳稳箝住的拳头。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啊”原本冲进来责骂的护士,突然惊恐地放声尖叫。

所有的人在视线顺势调往病床的剎那愣住了。

病床上已瘫成植物人的神阪玲奈竟突然挺身坐起,硬直而不自然的动作宛如僵尸,身上点滴与导管

全都因此混乱纠缠,苍白的脸上撑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

狠狠瞪着雷海棠

“玲奈”

“你清醒了玲奈”

神阪家的人全激切地一拥而上。

“医生快叫医生来”护士惊骇地连忙按下床边紧急铃,这种清醒方式简直诡异。

“拎奈,爸爸一直都在为你诵经祈福,希望你康复,老天听到我的祈求了,袖真的听到了”突来的奇迹令他忍不住抱住女儿放声痛哭。

“玲奈”其中一名哥哥直觉她神情有异。“怎么了”为何一直膛眼瞪着雷海棠

海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确定他是否在神阪玲奈脸上看见一抹挑衅。

“玲奈”她居然一把推开自己的父亲,看也不看他一眼。

“雷海棠,我说过会让你见识到本格格的能耐。”神阪玲奈霸气十足地扬起一边嘴角,直瞪海棠。

“玲奈”神阪一家全莫名地担忧起来。“你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有一个人听得懂她那句低语,除了错愕僵立原地的海棠。他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因为全场只有他懂得那古老的语言

神阪玲奈说的是蒙古话,几乎失传的古式语法

第三章

“你把神阪玲奈带回你老家去住了”大卓在电话的另一头狂吠。

“没,我带她到我的大厦来。”海棠凝视着趴在整片落地玻璃窗上眺望都会夜景的玲奈。

“神阪家的那票人居然会同意让你这么做”

“当然不同意,可是他们没一个人敢违逆神阪玲奈的命令。”

“那群纵容过度的变态男人。”捧玲奈像捧尊菩萨似的。大卓轻咄。“玲奈公主的状况如何还会说些奇怪的的语言吗”

“她会说中文就已经是最诡异的怪事。”

神阪玲奈根本不懂的中文,在清醒之后突然变得流畅无比,日文反倒一个字也不会,完全忘记自己的母语。

但海棠记得,她在清醒时说的第一句,确实是蒙古话。

“海棠,我不管这位玲奈大小姐有多骄纵,都请你务必带她到医院做彻底检查,她这种长期昏迷后突然清醒的状况真的不对劲。”

“她的老哥老爸明天一早就会带她去。”不可思议的是,她面对父兄的态度像是面对陌生人,完全不接受他们安排一名随身女佣的意见,也完全排斥他们任何劝诫。

“难得的几天休假,你居然糟蹋在担任公主保母的责任上,还得兼任人家父女间的中日文翻译员。”

“神阪先生说明天他自会另聘一名翻译,免得我从中”浴室内传出的尖叫声令海棠一惊。“有空再谈,拜”

他将电话一丢就火速飞往浴室。才刚清醒的病人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机能障碍,他不该放任她一人自由活动。

“怎么”他冲往门口打开浴室的灯,就被里头怪异的景象楞祝

“这个电话筒它它居然”

玲奈两手紧抓着打开的莲蓬头,强大的水劲猛烈地直冲她脸上。她像是搞不懂怎么回事似的,呆呆

地任由水花狂乱地冲向自己,呛得她眼也睁不开话也没法讲。

“你在干什么”他不耐烦地关上水龙头。

她无法回神地瘫坐地上猛喘气,浑身湿漉地紧盯着手里抓的怪异电话筒。她在外蒙那家现代化的饭店看过这种会喷水的东西,可它是钉死在墙面上,不会动。这支晶黑光滑的电话筒却可以拿下来,水劲比她想象的还猛。

“原来这支电话筒不会跑出声音,而会跑出水。”

海棠一愣。她目前的精神状况究竟如何不会真的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忘了吧

“神阪小姐”

“我跟你说过了,我叫铃儿。以你的平民身分,该称呼我为铃儿格格”讲这么多遍了还搞不懂,真是笨。

海棠神色一沉,脸皮紧绷。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知我有妄想症的事,但我再次郑重声明,我一点也不喜欢有人拿这件事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他以为他是谁埃“我说我就是你从外蒙带回来的那个倩女幽魂。怎么,你听不懂我说的汉语吗还是你又想假装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

这简直难以置信。以前那个纤弱娇嗲动不动就装无辜卖可怜的神阪玲奈,竟会摆出一副狂妄挑衅的强势姿态。

“虽然未经他人同意,我不该动用这副躯体,但为了彻底给你个教训,也只好借一下这没了灵体的空壳了。”

“给我教训”

“你,很不寻常。”她豪气地与他对立,眼中略带赞赏。“我死了这么多年,你是我碰到第一个完

全不信邪的家伙,偏偏也是唯一听得见我的声音的男人。”

“埃”他面无表情,也不带丝毫情绪。

“可是你实在不该做出如此冒犯灵异的事。我是个确实存在的亡魂,你也确实感受得到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聊聊做个朋友,你却无礼地糟蹋我的一片好意。”

“嗯。”

“现在你可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不但可以让你看得见我,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假装听不见我的声音。这就是身为鬼的尊严”

“神阪小姐”

“叫我铃儿格格”她半吼道。“我只是借用这个人的躯体,可没借用她的身分。我不会做这种乘机占人便宜的事”

“你的”

“虽然我是三百年前的死人,我对你们现代科技生活却非常了解。只不过我一直待在蒙古,没到过这种城镇,才会对这儿的一切有些陌生,但我的适应力强得很”她抓着莲蓬头,用力声明。

“如果你只是想为刚才被水柱冲昏的事找台阶下,你大可不必”

她突然大声截断他的话语。“像我在跟着你的这几天就已经学习到更新的的那个什么逊”

“信息。”

“对信息”这个词用得好,很有先进文明的味道。“我现在不但知道你那种孤零零的话筒叫大哥大,还知道送你上这层二十二楼高房子的东西叫电梯”

“嗯。你献宝献够了吗”

“差不多了。”先保留一手,别让他摸清她到底有多厉害,日后好使出绝招吓他个目瞪口呆,哈哈。

“那你可以去换衣服了吗”

“我为什么要换衣服我穿这样有什么不对”当她垂眼审视自己时,哇地一声猛然大叫,羞愤地将莲蓬头摔往他身上。“你不要脸”

她一身才从医院穿回来的便服,在之前水花乱洒之下变成贴身半透明的第二层肌肤,曲线毕露。

“下流的家伙,你竟敢观望这么久才告诉我”她双手环胸地极力嘶吼。

“我从刚才就一直想跟你说。”

“噢,谢谢你的好心提醒,真令我感动得要命现在你又何必愣在那儿,还不快退下”

海棠胸膛明显地起伏着,彷佛正咬牙忍着什么。

这里是谁的地盘他又为什么再一次因无聊的愧疚感而干下蠢事,顺着她的意思让她跟进来住

“如果你后悔住进我这儿的话,我可以替你联络你的父亲”

“不,不要我不要跟那些陌生人在一起,而且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他竟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惊慌。

“你怕他们”

“当然不是,我铃儿什么时候怕过人了我只是什么人都不认得地跟你到这儿来,就只认得你。再给我点时间适应,我铁定能和那些人打成一片”

她眼中的戒惧却和傲慢的口气不相吻合。

“你真的什么人都不认得了”

“你为什么老在怀疑我说的话”气死人也。“我们蒙古人最讲信用,这是从成吉思可汗起就代

代流传的训诫。你怀疑我的话,就是污辱我的祖先”

“抱歉。”他今天一天已经折腾够了,索性转身离去,懒得再辩。“你的东西我全放到客房去了,一切请自便,有事再叫我。”

“喂你”她唤住他的势子喊到一半就收回。她不是有意要凶他的,只是他不该三番两次地冒犯游牧民族向来看重的信用。

可是他好象真的累了,改天再教育他吧。

她环顾豪华耀眼的浴室。 光这间浴室,就比他在外蒙住的上等客房还大。而且他住的房子好高,刚才从窗外望去,远山远树历历在目,底下的人们变得好小,只剩一点点。老天爷在天上看人间,约莫就是这番景象吧。

镜子中的反影,才是最令她不自在的主因。

这个神阪玲奈真是位美女,皮肤白得像马奶似的,细腻得像羊脂。丰乳纤腰,女人味十足,却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娃儿相。可惜这双手臂

她拉起袖子,无奈一叹。

怎会有人手臂细成这样这怎么牵得动牛羊牲畜呢,顶多只有力气拉拉小狗。这手心也嫩得不象话,就算不骑马拉缰,好歹也该拿过锅碗瓢盆吧。真搞不懂这女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怪之前会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

平日白活不做事,准会遭老天惩罚。

“格格我就附在你身上,替你多做善事积功德,算是报答”毕竟是这没了灵体的空壳让她有机会到人间游历,享受再次为人的感觉。

可是雷海棠他刚才见着如此妖娆的落水美女,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窝在客房内边更衣边伤脑筋。

他的秘书很美丽,他的家教学生很漂亮,他却一个也不心动,怪怪。该不会他喜欢男人吧刚才在医院和雷海棠同行的那个“拙”医师,看来的确很可疑。一个大男人长得细皮嫩肉瘦不拉机的,净有张标致的脸。想来他医术也不怎么样,才会被人叫大“拙”。

这年头,怪人怪事还真多。

“铃儿格格”门口爆起的狮子吼吓了她一跳。

“干嘛呀”叫这么大声。

“你父亲又打电话来,他要跟你说话。”早知要吼她“铃儿格格”才有反应,他之前就不必那么浪费地猛唤“神阪小姐”。

“我父亲早三百年前就死了,他哪会打电话给我。”

“接电话。”他捺着最大性子轻声细语,递话筒的手却暴浮淡青的血管。

这家伙,有够恶霸。

“喂啊”她才听一句就吓得把话筒丢回海棠手里。“又是那个人,他为什么每隔半小时就打来烦我”

“他是你爸爸,你有义务向他报告你的状况。”

“可是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海棠咕哝低咒,转过话筒以日文向神阪先生说明情况。

“跟你父亲说几句话。”他又将话筒贴至她耳边。

“我不会讲日文。”

“那就说中文。”

“为什么”对方明明也听不懂中文,何必白费力气

“就算你不记得他,他仍是你的父亲。他从一开始就为你担心得要命,你难道连安慰他一下都不行”

铃儿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乖乖接过话筒。

她足足对着话筒嗯嗯啊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对方感慨够了关怀够了唠叨够了,才结束这段鸡同鸭讲的独白。

海棠一直靠在她房门口凝视她,看得她愈发坐立难安。他是在监督她,还是守护在一旁打算随时支持凭她向来敏锐的直觉,她认为应该是后者。

完了,这副躯体好象心脏不大好,心跳突然乱七八糟的。

“我我讲完了。”她怯怯地把话筒递给他。

“那么现在来讲讲你的问题。”

她困窘地坐在柔软的床沿。仔细想想,这似乎是她生平第一次遭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状况。她先前高嚷非跟定海棠不可的宣言,好象真的太大胆了点

“你到现在都还认为你自己是个鬼魂吗”

“呃”他口气还真冷。“我本来就是埃”

“好,我就照着你的游戏规则来玩。你要当一个附在人身上的鬼魂,行。你要忘掉从小疼你的父亲与哥哥,行。你想随时随地跟着我,行。因为这是我欠你的,我理当顺着你。”

“你欠我的”

如果他在神阪玲奈追来台北之前狠下心肠严厉拒绝她,就不会有后来意外的车祸,也不会搞出这种女儿不认父亲的乱局。

“但我也有我的条件。你若要我顺从你,就得相对地遵守我的规则。”

铃儿不解地望着他。他是不是在生气还是正在摆他公事公办时惯用的架子

“只要是你家人打来的电话,你就一定得接。”

“可是我根本听不懂”

“我不管你懂不懂日文,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如果你想待在我这儿,就得定时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我人好好的,为什么还得报”

“你自己作决定。想留在我这儿,或想滚回日本,悉听尊便。”他不是她父兄,没必要对她无条件宠溺到底。

“我好嘛,我听你的总行了吧”谁教她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靠他。

“还有,别再跟我扯什么你是三百年前鬼魂的屁话。”

这一句,可激爆了她的火气。

“你竟敢说那是屁话”她愤恨地跺脚起身。

“随便你怎么形容,反正只要你跟在我身旁一天,就一天都别扯那团烂污。你想讲,就请滚开我的眼界,什么幽灵冤鬼地随你去吠”

“你居然用这种态度看待亡灵”

海棠二话不说,大步冲往床边,将散乱的衣物猛然塞入大提包内。

“你干什么”他该不会要撵她出去吧他不会真的就此把她丢到街上吧她完全不知这是哪里,

什么人也不认得,她甚至不知该怎么“回去”

海棠悍然扯走她企图保留的衣物,头也不回地疾速踱往客厅,一把抓起地放在玄关的鞋子开门往外丢,提包以及外套什么的也全被他砸往外头。

“不要丢我的东西不要”

她还来不及抢救,纤细的手臂就被他霍然箝住,霸道地拖往门外。

“不要,我不要出去不要把我丢出去”她哭着全力抵抗,整个人几乎快坐到地上去。

“你尽管说吧,去对你神阪家的人扯那些鬼话”

“我没有瞎扯,我说的都是真的”

凄厉的哭喊回荡在顶楼这层独立住户的电梯口。

“我不要走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会替你联络你的家人,他们自会带你回日本”他硬是将已经坐在地上的小人儿拖出大门。

“我不要我不要”她死命巴着他蛮悍的铁臂不放。“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么说了”

她像个将被父母丢弃的小孩似的号啕大哭,完全不顾形象地嚷着缠紧他的手臂。这番过度情绪化的激烈反应令他为之一愣,差点松手。

不行,这事若不彻彻底底声明自己的立场,她铁定又会明知故犯,拿他最深恶痛绝的鬼话来挑衅。

他弯身箝住她的双肩,铁着心肠咬牙警告。

“我说过,你若想跟着我就别再扯那些有的没的,否则我绝对立刻送你回到你家人身边,明白吗”

铃儿神魂未定地瞪着他,哽咽了两声才不甘不愿地哭着点头。

海棠一把拉她起来,漠然收拾着电梯口凌乱的东西。

“你干嘛对关于灵异的话题这么敏感”

他愣了一下,回头望向神魂未定的神阪玲奈。看她故做强悍脸上却仍挂清泪的模样,他很难强迫自己继续残忍下去。

“凡是关于灵异的话题,都会令我不愉快。”

“为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该上床休息。”他拎起大小杂物推她进门。

“可是你只说这种话题令你不愉快,你没说为什”

“你父亲明早八点就要接你去医院检查,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回房就寝。”

“我才不要去医院做什么检查,我”

对讲机传来的电子音讯切断她的抗议。

“你父亲来了。”海棠执对讲机回头传话时,把她吓得鸡飞狗跳。

“他来干什么”现在才午夜十二点,离接她去医院的时间未免太早了点。“他对我死缠烂打得还不够吗他从我们离开医院后一直打电话来搔扰得还不够吗我不都已经乖乖接听他的电话了,他还想怎样”

任凭她怎么叽哇乱叫,海棠硬是逼她摆出感激的笑容,谢谢父亲深夜特地跑来为她送上她从小不离手的宝贝床伴

德国史黛弗制造的典藏级泰迪熊。

铃儿又嗯嗯啊啊地应付神阪先生一个多小时。送走离情依依的父亲后,才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冷

汗。幸好她清醒之后就一直坚持要跟海棠走,否则若被这种亲人接回家安养,她铁定完蛋。

“我五岁以后就不玩布娃娃了,现在居然要我抱着这玩意儿睡觉”铃儿对着泰迪熊大皱眉头。“布娃娃倒也罢了,谁会抱头布小熊睡觉万一母熊跑来了怎么办”

海棠根本不理她,径自回书房。

“还好你在我父亲来之前就把丢出去的行囊捡回来,不然你就完了”她理直气壮地追上去讨人情。

“我还巴不得他看见我轰你出去的那一幕,”“为什么”她楞楞看着戴起眼镜埋首工作的海棠。“那种场面要是给他看见了,你怎么办”

他自黑暗书房内桌上的小台灯前抬头,镜片上冷锐的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若是他看见我在撵你,他会很乐意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吗”她怒斥。

“我不记得我何时说过很欢迎你。”

“是啊,你是被逼的,不得不带我回这里。可是无论你再怎么不欢迎,你也没法子赶我出去。”她半玻鸱吲难垌br >

“玲奈,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该是你上床”

“叫我铃儿格格”她暴喝。

海棠摘下眼镜,眼神深幽地盯着她。

她报复性地扬起一边嘴角。“怎么,我们之前不是才谈好条件吗只要不违反你那两项规矩,我就可以一直待在这里。称我为铃儿格格,可没违反哪一项吧”

“没错。”他只手横掩下巴,目不转睛。

“那就不准再叫我其它的名字”她悍然回瞪过去。“还有,不管你到哪里去,我都会一路跟到底”

“为什么”

铃儿哼笑。“你不是不欢迎我吗你不是规矩特多吗你不是巴不得快快把我驱逐远一点吗老实告诉你,你愈是不要的事,本格格偏就要”

“只要你不违反我的规则。”

“那是当然的啰,海棠。”她这一娇嗔,立刻看见他脸上浮现令她满意的反感神色。

“啊,你该不会很讨厌别人这样嗲嗲地叫你的名字吧”

他当然不会招认──尤其在她笑容万分邪恶的状况下。

“你今晚是打算这样耗下去了”

“至少我不会像小孩似的任你乖乖哄上床。”

“刚才不知道是谁像小孩似的在门口又哭又叫,求我千万别把她给扔出去。”

铃儿马上炸红整张脸。“抓别人的短处来作文章,你这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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